【家教】[初雾中心]无名之歌(33-38)
33-38
38修改,加上了一段我惦记了很久很久但是结果写时却忘掉了的伏笔OTZZZZ
……我真是太死蠢了OTZ
↑下次给我做笔记啊混蛋!
PR
33
阿劳迪的脚步停在了那个曾经是他故乡的土地上,安静的凝视着和记忆里已经没有了一点相似之处的荒芜场景。
他年轻的副官在远处的站了一会儿后,觉得不好打扰自己上司的沉思于是转而去附近查找应该不会存在了的线索。
不知道看了多久那片荒芜,他合上了眼,眼前浮现的依然是那非常久远之前的景色。
……这里是‘消失了的萨克利菲斯’。
在这个国家的地图里它的名字之前还没有被冠上‘消失了’的前缀之前,这里曾经是一个非常小也非常贫穷、但对于年幼的阿劳迪来说却近乎是整个世界的村庄。
他童年里唯一被他刻入了记忆深处的就只有存在于这里的回忆。
……同时这里也是第一次让他产生类似于想要保护某个东西思绪的地方。
但是幼时一切的理想都以这里的‘消失’作为了结束。
没有任何人说得清楚原因,那个曾经抚养了他数年之久给予了他无可替代回忆的村子就那么突然的毫无预兆的消失了。
等他结束了情报局里某个高危险的谍报任务而得到休假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情景。
满目一片荒芜,什么都没有留下。
无论是他熟悉的建筑还是他熟悉的人,什么都没有了。
……D也不在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睁开了眼,感受着拂过面颊的微凉的清风,将眼神移向了身前的某个位置。
“……可以告诉我了吗?”
他开了口,声音平静而不复往常的距离感,他在问着一个在他到来之前就一直存在在这里的幻影。
他不知道对方是否在等他,或者单纯的只是来这里看看而已。
不被任何人察觉到的,一直存在于那里,安静的看着和自己眼中一样的破败荒芜的场景。
这里也是对方的故乡吧。
那个身影随着他的话在他身前显现了出来,熟悉的装束,却留下了一个他并不熟悉的背影。
……只是一个幻影而已,制造幻觉和隐藏自身存在对于那个人来说实在是易如反掌。
但是他的话,却总可以察觉得到。
“D,可以告诉我了吧……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对方久久的没有回答,于是他略微的压低了眉头带上了名字重新问了一次。
那个幻影略微的侧过头望着他笑了一下,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他看不透思绪的黯然。
“……我是真的觉得你不知道会更好的。”
幻影默认了他的称呼,并且开口这么回答着,嘴角微笑的弧度没有改变,看上去却是少有的认真。
“……和我有关,对吧?萨克利菲斯消失的原因。”
阿劳迪低垂下了眼,表情依然是不变的冷冽,就像是很久之前就有了这样的预感一般。
他沉默了两秒,再次抬起视线望向身前时眼睛里居然带上了一点点的温度。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对方闻言笑了起来,轻轻的摇了摇头。
明明只是一个幻影,微笑起来的样子却和实体一模一样。
“不,不一样的,就像阿劳迪你之前说的,现在的我……只是个怪物而已。”
幻影这么说着,连眼睛里都带上了自嘲的笑意。
但在他准备开口反驳之前对方又迅速的调整了过来,露出了微笑。
“说真的,阿劳迪你一直都让我很吃惊呢,你知道的事情……永远比我希望你知道的要多很多。”
他安静的默认了对方的话语,但在看到对方脸上那种‘明明我并不希望你知道’的神情后,略微的移开了视线。
“D……我有责任知道那个原因。”
他很坚定,也很坚持的这么说着,这是他的理念甚至行为准则——他必须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这个村子造成了怎样的影响,尽管那个结果现在正血淋淋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必须知道原因,无论会多么的让他难以接受。
幻影回过了身,露出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叹了口气,微笑着仰起头安静的看向了天空。
“……在你被情报局的先任首领带走之后,村里人一直都以你为荣,每逢有行人路过村子都会打听你的情况,但很少能够得到你的消息。然后……”
对方将眼神移回了他的身上,眼睛平静得简直有些过分。
“阿劳迪你还记得你刚加入情报局没多久就接手的那个高级谍报工作吗?……其实那个时候我的国家……啊,不,那时还是敌国的高层就已经怀疑作为卧底的你的身份了,并且已经派出了人去勘察你的出生背景。如果你被查出是萨克利菲斯的人的话…………”
言语停在了这里,对方勾起了嘴角露出笑容。
……结果不言而喻,一定会死。
“所以………………”
阿劳迪眯起了眼睛,眼神深深的黯然了下去。
“所以,那时候在情报局大有前途的你以及敌国关键的情报,和位于边境地区的一个仅仅作为老幼赡养地的贫穷村落比起来……答案显而易见了吧?”
幻影眯起了眼睛笑得非常的开心,就好像本身在讲述一个笑话并且引得自己发笑了一样。
待到笑够了之后看到他的幼时好友常年冷淡的面孔上露出了些微痛苦的表情时,又微微的低垂下了头。
幻影很认真的开了口。
“所以我说你不知道会更好。虽然你可能不这么认为……但真的不是你的错。”
“错的都是这个卑劣无耻的国家。”
阿劳迪合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许久之后才接下了对方的话语。
“那么……你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幻影略微的一怔,然后望着他,非常缓慢,非常缓慢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奇妙的笑容。
他明白了。
『Elysion』。
为什么最初听说的时候就会觉得那么的熟悉。
为什么上次的任务对象中会有人认识他。
为什么对方会变成敌国的将军,并且如此的憎恨自己的祖国。
为什么对方不希望他知道所有的事情。
果然……是这样吗?
他突然的觉得很累了,眼前甚至发黑了一秒。
……原来他一直走在一条与他心中所认定的正义完全相反的道路上。
8年前在这个村子里许下的那个被诅咒了的誓言,完全的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等到许久之后他再次回过神时,眼前的幻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的消失不见踪影,他的副官从远处走了过来,小心的喊着他的名字。
“阿劳迪大人……这里的土地因为近期常常下雨的原因而稀释了不少,我发现稀薄的土壤之下似乎有一些烧焦了的痕迹…………阿劳迪大人?”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多玛佐小心翼翼的上前了两步,他看到他年轻的上司一向坚定的眼神里出现了一闪而逝的虚空。
紧接着的,是不知道说给谁听的话语。
“你又……用幻影来见我了。”
“……真正的你……到底在哪里呢?”
“斯佩德……斯佩德?在想什么呢?”
金发青年伸出手在走神了很久并且继续走神下去就会撞到前方的树的彭格列雾之守护者的眼前晃了晃,成功的唤回了对方的思绪。
年轻的雾守茫然了一秒,眨了眨眼睛露出了笑容。
“……监护人连‘想什么’这个都要管吗?”
金发的青年笑了起来,一点犹豫都没有的给予了肯定答复。
“当然,否则我的被监护人不知不觉就被教坏了的话,我可是会很苦恼的哦。”
“哦呀,监护人这行也不好干呢……该说还好没人敢克扣彭格列的工资吗?”
顺着他的话调笑了一句,彭格列的雾守露出了惯例的笑容。
“没什么,刚刚只是在想一个人。”
“……一个人?”
金发青年似乎对这个描述有点好奇。
“嗯,一个人。”
眯起了眼睛很明显的卖着关子的人扯了扯嘴角,很显然并不打算说清楚。
“一个我不希望他知道的事情他永远知道得比我想的要多,但是我希望他知道的事情却从来被他当做不知道了的人呢。”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那惯例的微笑在金发青年的眼中分外的像是一张面具。
而那张面具之下,刚好从脖子上垂到心口位置的那颗美丽的宝石碎片,正折射着刺眼的光芒。
34
这是他们接下任务出发后的第七天。
双手无比悠闲的插在军大衣的口袋里的彭格列雾守在一条小商品街的一个货摊面前停下了脚步,视线直直的看向了摊位上的一个什么东西,眼睛里无意识的散发出了感兴趣的光芒,然后眨了眨眼睛。
陪同的金发青年有点无奈的停下了脚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是一条雕刻着骷髅头纹路的项链,看花纹上头骨的形状似乎有些特别,不像是人类的。
……他还在略微的思索那是个什么花纹,摊主就热情的迎上来做出了讲解。
“这个是用牛骨雕刻的恶魔头骨纹路项链,这个章纹在我们这一代都是非常有名气的,而且雕刻的手工和质感都非常的精细……”
看似认真的听着摊主的讲解,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不住的点点头,但视线依然停留在那条项链上,仔细的用眼神打量着。
……金发青年很清楚对方肯定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斯佩德就是这样,做事情从来不需要了解过多过于繁复的背景讯息,大部分时候他只按自己的想法来行动。
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什么的他从来都不怎么在意。
所以可以没有顾虑的从任何人手中抢走自己感兴趣的任务,只因为他觉得能够圆满完成就足够了。
执行上也是一样,不管留给外人的印象是多么的冷血残酷,他的确是有好好的完成自己的每次任务,就算是让自己受伤也毫不在乎。
这一点上他跟阿劳迪有些许的相似度……不过孤高的浮云贯彻得更加的彻底罢了。
其实说到底,云和雾本质上也就是同一种物质吧。
得出了这个认知后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金发青年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一路上,现在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这位在家族里存在感过于神秘又恶名在外的雾之守护者似乎对于这个任务区域的一些小手工艺品非常的感兴趣,不止一次的停下脚步仔细挑选一番,然后买下点什么小东西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种过于余裕的行程气氛让很清楚自己二人出来原因的金发青年也时常有种错觉……他们其实真的是出来公费旅游的……吧?
这么想着,他也就不自觉的加深了自己嘴角的弧度。
在他思考的空隙,那位有着恶魔之名的守护者已经买下了那条项链,用一支手指勾着转向了他的方向。
项链的吊坠在他眼前摇晃着,链子和那带着黑手套的手指交缠在一起微妙的有种适合感。
“……彭格列,你觉得怎么样?”
那表情就像是一个有了新玩具迫切的希望得到别人肯定的小孩子。
“我发现啊,你好像很喜欢这样的东西呢?”
他朝着那个方向看了几眼,其实并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那么喜欢。
染成了银黑色雕刻细致的头骨纹路雕饰大部分时候总是会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虽然他倒不怎么在意这一点。
但对方好像很喜欢,之前买下的东西或多或少都跟这个花纹有些许的类似。
“是啊,不觉得跟我很合适吗?”
斯佩德毫不在意他疑问的眼神,微笑着把项链拿近了自己。
泛着些微银光的挂坠和他一身黑色军大衣倒是显示出了诡异的契合度,就连那挂坠上狰狞的恶魔头骨纹路都显得和对方气质完美的相融合。
金发青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对,真的是非常的适合,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我说的是和我名字相配啦,彭格列。”
看着他明显的误解了自己的用意,拥有恶魔之名的守护者用手指摇晃着恶魔头骨纹路的项链挂坠,露出了恶劣的笑容。
……果然是越来越合适了呢。
金发青年有点无奈的点了点头,看向对方的表情上带上了些许的释然。
原来……是因为名字啊。
总觉得又更加的了解了对方一点呢。
……不过这个轻松的氛围,真的可以吗?
彭格列上下大概最有责任感的这位金发青年这么想着,稍微觉得有些无奈。
还好这次任务最为紧急的部分已经在之前解决掉了,后期的任务更多的是一种类似善后的清理残党窝点行为。
所以偶尔像这样清闲一下……好像也不错?
努力的说服了自己的罪恶感,金发的青年看向了旁边毫无愧疚意识的摆弄着自己新买的项链挂坠的罪魁祸首,有点好笑的开了口。
“不带上吗?”
这么问着,视线下意识的移向了对方的胸口。
那位带着惯例恶质笑容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了,只想当做收藏品而已。”
“主人,他们已经来了。”
使仆的声音从大厅的门外传了过来,毕恭毕敬。
坐在大厅正中金色椅子上的人有点无聊的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半边脸,另一只手抚摸着伏在膝盖上的宠物柔软的毛发。
听到这个消息,他原本冷淡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光亮。
“终于来了啊……上次那么遗憾的离开了,然后又让我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正式的‘见面’了啊~~”
他露出了笑容,膝上的宠物似乎也发出了一声呜咽表示兴奋,他伸手摸了摸宠物小小的脑袋。
“……主人,非常抱歉,您准备的那份礼物……”
门外的人继续说了下去,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发自内心的惶恐。
“啊,不用担心,‘它’在我这里……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啊。”
椅子上的人这么说着,眯起了眼睛笑得更加的开心了起来。
他伸出手指逗了逗膝盖上的宠物,然后无可抑制的心情愉悦了起来。
……就像是一个期待着与心上人见面的少女一般,他兴奋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他会不会觉得惊喜呢?一定会的吧,毕竟他是那么的喜欢这个小东西呢……”
“……唔,他只有看着‘它’的时候是那么的温柔,真是让人觉得嫉妒呢~~~”
“所以,我把‘它’当礼物送给他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收下的吧?”
“…………这还真是让人觉得期待呢~~”
最后一句话,他加重了自己的语音,略微的睁开了眯着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带着和他的笑容毫不搭调的冰冷。
“…………你也觉得很期待对不对,小东西?”
他歪了歪头勾起了嘴角,问着近在眼前的‘礼物’。
一直乖巧的伏在他腿上的少年抬起了头,眼神有些微的迷离,但还是乖巧的开了口。
“是的,主人……我非常的期待和【Spade】哥哥见面。”
35
这次的任务行程实在是顺利得让他不得不感到在意。
在从G的手中抢走这份任务资料之前,他就已经隐约的听闻过了关于这次紧急任务的一些相关情报————当然依靠的是他那个正在远行中、却还是有意无意透过一些其他层面的人来让自己得知消息的幼时好友。
有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以前是否太过于看轻了对方。
在对方那争锋相对、毫不留情的外表掩盖之下的,依然是和那么多年前一样安静的凝视着他的眼睛。
但是,也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他希望对方知道的事情,对方却从来都不明白。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再去审视彭格列收到的资料文件,居然或多或少的缺了几笔,让他无法不感到怀疑。
上次就得出的家族内部有叛徒的结论至今没有解决。
他记得他之前顺势提到时,那位金发的首领眼中的光芒一瞬间黯然了下去,他也就没有再继续开口了。
他知道彭格列并不想怀疑自己家族成员中的任何一个人。
所以,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小把戏的话,他觉得顺着那位叛徒背后的某位人士的编排,倒也算得上是另一种乐趣。
一个不小心,或许对方就会栽在了自己的手中呢。
他是这么想着的,并且冠以冰冷的笑意决定把那个可能性无限的放大。
……他一定要那些人十倍二十倍的付出代价。
但是这次任务的执行过程却实在是太过于顺利,简直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他多次借着停下脚步观赏小工艺品的时机让自己的幻影潜入暗中谨慎的观察四周的情形。
……的确有人在注意着他们,但是那些紧盯着他们身后的眼睛的存在却丝毫没有妨碍到他们清理人体试验的残留窝点。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简直就好像那些本来就只是不重要的序幕一般,正剧在后方还完全没有开场一样。
斯佩德皱了皱眉头,为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心头蔓延起了一丝的不安。
迅速的察觉到了他不对劲的表情,金发青年侧过了头有点关切问他是否有什么不舒服。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边的人的声音里带上了点惊讶。
“你的手……在流血!”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秒,略微的一怔。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的话,那一次和那个人一起出任务时,对方也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而在那之后等待着他们的,就不再只是普通级别的任务了,而是一场货真价实的灾难。
斯佩德顺从的抬起了手,看着对方从身上掏出手帕包在了伤口处,脑子里却在飞快的运转着。
这该算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吗?还是……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毕竟他身边的那位拥有超直感的金发青年除了对任务路途中气氛过于太轻松了这点之外,并没有对其他的事情产生什么特殊的感触。
彭格列的超直感都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的话……应该不会有事吧?
他略微的蹙着眉,望着金发青年按在自己伤口上的手帕,一时间情绪有些复杂。
但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没有错。
跟着金发青年从偏僻处的一个小型医疗站里走出来的时候,天阴了下来。
他近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遍布着的乌云,然后几乎同时与一个穿着一身全白装束的人擦肩而过。
肩与肩发生轻微碰撞的那一瞬间,他感到自己眼前迅速的一黑,手和脚都失去了力度仿佛不再受他的大脑控制了一般。
那个瞬间持续了有好几秒,等到他回过神来可以看清东西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托着肩膀扶住了,而身前的那位金发的彭格列正望着他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斯佩德!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你的脸色看上去…………”
刚想随意的扯出一个笑容将这个‘失误’给糊弄过去,他立刻就感到了一个让他全身发寒的视线刺在了他的背后。
他迅速的挣脱了身后扶着他的手转过了身,拉着金发青年退后了几步。
望着那个正面带笑意的注视着他的人蹙起了眉头,他的声音听上去无比的冰冷和警戒。
“……你是什么人?”
对方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只是依然带着充满余裕的笑容打量着他,视线中居然或多或少的带着一丝久违的欣赏。
“真是无情啊,枉我那么的期盼着与你见面……居然已经不认识我了吗?”
对方望着他勾起了嘴角,那个微笑的弧度让斯佩德觉得模糊却又隐约像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也真难得可以欣赏到彭格列永远优雅而余裕的雾守大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对方略微的眯起眼露出了笑容,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一个专家在审视一件宝物。
……就连这样的眼神也让他觉得分外的熟悉。
“也不枉我为了见你而大费周章。”
他攥紧了拳头,雾气在他四周凝聚了起来。
一旁的金发青年敏锐的发现他的手指在以极其微小的动作发抖。
“……还没有想起来吗?……那么这么说好了~~斯佩德君~”
全身白衣的人站在对面望着他露出了有点委屈的表情,眨了眨眼睛后又笑了起来。
那是一个从眼神到弧度都冰冷得无以复加了的残酷笑容。
“我从地狱回来了哦……”
“……为了与你再次相见。”
36
在斯佩德有点模糊的记忆里……的确有那么一个人在面对着他的时候,还是能够露出那样从容不迫的笑容。
并且让他发自内心的觉得,如果不是敌对并且对方拥有过于巨大的野心和实力的话,他实在是不想与对方为敌。
……那样的人,从来都只有那么一个。
如果是他的话,近期彭格列关于Mafia旧派诡异动向的疑惑也完全能够解释得清楚了。
斯佩德的眼神迅速的冷了下来,他摊开了右手把金发青年护到了身后。
——这是他在察觉到了事态严重的情况下,近乎下意识做出的本能反应。
他眯起了眼睛用少有的锐利眼神看向眼前白衣的人,扇动嘴唇有些缓慢的念出了一个久违了的、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的名字。
“…………杰诺维斯……”
对方的眼睛在他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迅速的亮了起来,嘴角的弧度也愈发的向上扬起。
白衣的人望着他露出了孩童般愉悦而满意的笑容的同时,微笑着开口做出了些许的纠正。
“……不,不对哦,那个名字斯佩德君已经宣言过‘永远不会再存在了’吧……?”
对方睁开了眯起的眼睛,冰冷的视线和眼下那道显眼的刺青让他的微笑看上去显得分外的虚假。
“所以……叫我‘杰索’如何?”
斯佩德陷入了的沉默,只是安静的用眼神打量着对方充满笑容的脸,他身边的金发青年则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头,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你的样子变了。”
彭格列的雾守声音平稳的开了口,毫不在意的将流露出了敌意的视线投射到了对方的身上。
自称‘杰索’的那个男人的面容显然和他记忆里的‘杰诺维斯’对不上号,或者该说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是那一抹微笑已经完全足够确认对方的身份了。
那个曾经精壮强大而让他不想与之为敌的男人……相比较起来,面前的人现在的身体却显得更加的年轻而瘦弱。
……脸上也多出了一道让他感到异常不舒服的刺青。
他眯了眯眼,忍不住还是问了出口。
“你眼下的那个……是什么。”
“诶诶诶~~斯佩德君不记得了吗?……这可是你留给我的礼物啊……!”
对方露出了夸张的惊诧表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有点委屈的眨了眨眼睛。
在注意到斯佩德丝毫不为所动的表情之后,才叹了口气有点不甘心的回了口。
“这不就是斯佩德君当初…………”
那个人露出无辜的表情指着脸上的纹路看向了彭格列雾之守护者的方向,有些突兀的笑了起来。
“……刺穿我的头做最后一击的时候,三叉戟留下的伤痕吗?”
对方的话让斯佩德猛然的一怔。
他记得很清楚,费了一番功夫打倒对方之后,他微笑着用三叉戟从正面贯穿了对方的头。
那个瞬间,对方似乎望着他的方向笑了一下。
……他曾经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的。
面前的人用细长的指尖轻触着脸颊上的刺青,居然露出了非常珍惜的神情。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想要再见你一面了呢。”
“啊,不……或许从更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杰索望着他露出了笑容,一丝顾虑都没有的这么说着。
斯佩德蹙起了眉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露出了惯例的嘲弄表情。
“见我……?呵,你想要做什么呢?报仇?因为我杀了你吗?哈……”
他笑了起来,但是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明确的笑意。
“不不不,斯佩德君怎么会想到这么肤浅的理由呢~~~~对我来说……你可是相当特殊的存在呢~~”
对方毫不介意的也跟着露出了笑容,故作认真的望着他眨了眨眼。
“……‘杀死我’也只是让你显得更加特殊的一个理由罢了~~”
“哦……?我怎么完全不记得跟你曾经有过什么关系啊?亲爱的旧派首领大人。”
他的语气回复了一贯的嘲讽,毫不留情的接下了对方的口。
在彻底的了解对方的身份的如今,他已经不需要再过于谨慎小心的暗中揣测了。
“……真是伤人的回答啊~~”
对方露出了些许失落的神情,但是很快的又笑了起来,眼神也冷了下去。
“不过呢,我想斯佩德君也无法说跟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吧?你看……你手上的伤口可是还在流血的哦~~”
这看似完全没有联系的两句话却让斯佩德的瞳孔迅速的收缩了一下,他身边的金发青年则更加清楚的发现他受伤的手腕开始明显的颤抖了起来。
金发青年有些担忧的蹙了蹙眉,毅然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对面的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动作,非常感兴趣的眨了眨眼之后笑了起来。
“说起来,我想你应该也很疑惑吧?为什么……新派那位拥有超直感的年轻首领对现在这个发展没有任何的预感,对吧?”
对方笑了笑,没有等他回答就继续说了下去。
“答案很简单,他那种程度的‘能力’对于拥有「神的意识」的我来说……几乎是完全无效的啊。”
“但是,斯佩德君你就不同了……你的话,应该会多少有点感觉的吧?”
天空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零零碎碎的开始洒落下了一些雨滴。
被人握住的手腕处传来的温度让原本失神了的斯佩德稍微的冷静了下来,他略微的侧过身对着身边的人笑了笑,然后转过头望着眼前的那位杰索蹙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是……我是不会输的。”
“嗯,真冷淡呢……我这么大费周章的来见你,居然一点都不感动吗?唔…………”
对方苦恼的皱起了眉,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
“对了!既然这样的话……干脆把礼物拿出来好了~~”
这么说着像是提到了一个好主意,对方突然心情愉悦的拍了拍手。
眼中一瞬间闪过了紧张神色的雾之守护者手中出现了三叉戟,他绷紧了身体,将彭格列年轻的首领护在了身后。
四周突然变得非常的安静,除了雨滴坠地的细微声响之外,什么都听不清。
慢慢的,一个细微的脚步声从杰索的身后出现并且逐渐接近着这里。
那是一个小小的的身影,站起来大概也只刚刚到杰索的腰部。
他穿着小小的黑色遮雨斗篷,带上了帽子,将大半个脸藏在了宽大的雨帽阴影之下,一步步的走到了杰索的身边,停下了脚步。
斯佩德怔了一秒,迅速的眯起了眼睛,眼中泛出了露骨的冰凉。
……很明显,那又是一个对方定义里的‘试验品’。
“怎么了?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不满意吗?”
对方心情很好的歪了歪头。
“因为见不到斯佩德君很寂寞……所以就只能看看这个小东西解解闷了~~不觉得他跟斯佩德君长得有点像吗?”
对方露出了天真而残酷的笑容,吹了个口哨。
“……连发色都是一样漂亮的暗蓝色呢~~”
像是一个暗示一般,杰索身边的小孩子从斗篷下伸出了小小的手将雨帽拉了下来,将脸转向了斯佩德的方向。
小小的口中吐出了冰一般的问候。
“……好久不见了,【Spade】哥哥。”
37
这是一个有点意外的发展。
杰索身边的孩子叫出那个名字的瞬间,金发青年感觉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身体非常明显的僵硬了一秒,右边的手腕控制不住的颤抖得更加的厉害了起来。
那道侵染出鲜血的不曾愈合的旧伤处蔓延出了更多醒目的红色,却无法分散手的主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金发青年握紧了那只冰冷的手,希望将那些刺目的色彩也一同揉回掌心里中。
斯佩德的瞳孔略微的收缩了一下,一瞬间似乎是失去了焦距一般的怔住……但是很快的恢复了常态。
只是那个眼神让人觉得非常的不安。
他视线所及的那个孩子从斗篷中抽出了一把细长尖锐的银色匕首,瞪着冰冷无神的大眼睛安静的回视着他缓慢的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和斯佩德一模一样颜色的头发,细看上去有几分相似的面容。
只是那病态的无任何表情的脸时刻的彰显着对方作为试验品存在的身份。
看着那孩子举起匕首逐渐的加快了前进的步伐,金发青年有点担忧的看着自己身前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低垂着视线,没有了一点笑容的雾之守护者。
“斯佩德…………你认识这个孩子?”
或许并不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他有点自嘲的勾起了嘴角,面前的情景和脑海深处最深的黑暗糅合在了一起,几乎跟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形重叠。
……是那么的相似呢,这个孩子。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让他稍微的对这个无可救药的世界多了那么一丝珍惜心情的存在。
“……莱茵。”
他很是缓慢的念出了这个久违了的名字,眼中的温度迅速的冷了下去。
那是一个曾经让他觉得非常的美丽动听的名字,和对方的相遇,在例行的任务里也算得上是一个美妙的小插曲。
即使只有那么一瞬,在想到那个孩子干净的笑容时,他的内心的确稍微的柔和了那么一点。
“……不对哦~这个小东西的名字……叫作罗蕾莱哦~~”
白衣的男人听到他的声音后很是高兴的开口做出了纠正,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
沾染上了魔性的新名字让斯佩德有点不悦的挑了挑眉,但对方丝毫不介意的继续说了下去。
“斯佩德君很喜欢对不对~~我就知道呢,因为那个时侯你对着他露出了那样的笑容啊~~”
杰索的嘴角挂起了愉悦的微笑,眼睛里却溢满了冰冷。
“……真是嫉妒得我好几次都差点捏断这小东西的脖子呢。”
“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以同样冰冷并带着浓重嘲讽意味的口气回了话,斯佩德只是眯起了眼睛看着那个握着匕首逐渐接近的幼小身影。
神情和记忆中完全没有了任何的相似,那双曾经漂亮灵动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浓厚的暗色看不到一丝的光彩,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只是在注意到他的视线时一点声音变化都没有的、机械性的又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Spade】哥哥。”
那样的表情让斯佩德更深的蹙起了眉头,嘴角却扬起了更加张狂并且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握紧了手中的三叉戟,从喉咙口发出了几声笑声,挣脱开身后的人的握住的手并略微的侧过了头。
他微笑着,表情看上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那是一种金发青年并不熟悉的神情。
“彭格列……向西边走,那里有岚守大人偷偷派来的护卫队。”
闻言金发青年略微的一惊,攒紧了自己的拳头,青色的眼里无可抑制的透出了一丝担忧。
“……你不会想说这里交给你,要我先走这种蠢话的吧。”
“当然不会……你觉得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露出惯例嘲讽神情的雾之守护者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一般的略微扬起了头。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冰冷,并带着发自内心的骄傲。
“只不过这里有一笔很大的旧账……我需要跟那边那位大人单独算清楚。
斯佩德用三叉戟架住了快到看不见的攻势。
匕首和戟尖交叠在一起时发出了尖锐的脆响,白衣的男人露出了宛若欣赏乐曲一般愉悦的神情。
和其他被改造的试验品一样,莱茵的力气很大,完全看不出那个小小的身体里是怎么能够蕴含那样程度的力量的。
而让斯佩德感到意外的还不只是这样。
简直就像是会消失一般,那个孩子的速度饶是身经百战的他一时间都无法捕捉住动作。
尖锐的匕首随时会从各个地方向着他的方向刺来,他蹙了蹙眉头,索性合上了眼。
顺应着自己的感觉做出判断。
他挥出了三叉戟,刺向了一个方向,手腕上浸出的血珠甚至伴随着他过于迅速的动作飞溅到了那个孩子的脸上。
然后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感觉到那双漂亮的眼睛闪动了一下。
“黑桃……哥哥?”
他硬生生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那个孩子望着他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眼中的光芒却迅速的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仅仅只是无比快速的握着匕首毫不留情的向着他刺了过去而已。
这一定是报应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样的念头,露出了一丝苦笑。
阿劳迪,最初被我打倒的那个时侯……你绝对是咒了我的对吧?
眼见着他被刺中,金发青年的身上终于不可抑制的泛出了火焰的光芒,有些微特殊的色彩让一旁的白衣男人略微的挑起了眉头。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明白了……哈哈哈。斯佩德君还真是有趣呢。”
挑起了嘴角,叫做杰索的男人饶有趣味的继续观看着这个发展。
正在那位金发的青年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一旁被刺中的人声音一点波澜都没有的传了过来。
“……彭格列,我说过了,这是我跟那边那位大人的私事。”
“斯佩德你……”
停顿了一秒,金发青年注意到了斯佩德握住了那个孩子刺向他的手,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能……”
“……为什么您从来都不肯多给我一点信任呢。”
拥有恶魔之名的彭格列雾守沉默了两秒略微的侧过了头,用那双暗色的眼睛很是认真的凝视着对方。
许久之后又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你不会真的认为我打算为彭格列家族赔上自己的性命吧?”
他的口气听上去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但那种轻浮的语调却意外的具有说服力。
深知他的无法掌握的恶劣个性的金发青年露出了有点无奈的表情。
“……也对,你怎么会死在这里。”
他一直是那么的游刃有余,强大并且恶质。
没有人能够掌握他真正的存在,也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他的意愿。
家族也好,任务也好……只是他想做而已,没有人能够勉强他做任何他不愿意的事情。
就算是现在,对于彭格列来说,他依然像是一道无法掌握实体的幻影。
“向西走,彭格列。”
“……还会再见吧?”
金发的青年转过了头,有些突然的开了口。
半晌又有点自嘲的接了下句。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一定会再见的吧。”
“当然。”
雾之守护者露出了笑容,看着那个金发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视线里,眼神少有的柔和。
他略微的松了口气。
‘啪啪啪’。
白衣的男人并未阻止,而只是走近了两步拍了拍手,望着他有点夸张的抹了抹眼角。
“真是令人感动的家族爱啊……我从来不知道斯佩德君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真让人感到嫉妒啊~~”
杰索眯起了眼睛笑了起来。
“明明已经被刺中了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来骗同伴离开,恶名在外的Demon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让那些一直把你当作怪物的人大跌眼镜呢~~~?哈哈哈,真让人觉得期待呢~~”
“……呵……呵呵……”
被刺中的人后退了两步,挥动右手的武器将面前被限制了行动的孩子甩到了一边的地上,然后按住了腹部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随便你怎么说……这种程度的伤口…我……”
摔在了地上的莱茵手中细长尖锐的刀刃上,有一半的长度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恢复’…吗?果然很便利啊,那个力量……”
杰索笑了起来,又朝着他的方向迈进了几步。
“不愧是跟我的「神的意识」一样珍贵的宝物呢,斯佩德君也真是厉害,那么久之前就能够跟它相适应了~~~”
“……我一直都想要得到呢,拥有被称作‘大地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的8年前最强大的病原体「深渊之血」的你呢。”
杰索迈着从容的步子缓慢的向着他走了过来,斯佩德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却感觉身体有些微的不对劲。
曾经拥有像是怪物一般生命力和回复力的身体,从伤口处蔓延出了一种并不熟悉的噬咬感,像是有什么东西跟他体内的那些血液起了冲突一般,他感到眼前一阵模糊。
随着那个男人的接近,之前的那种昏眩感更加的明显了起来。
“这是共鸣哦,不过,也有那小家伙匕首上的抑制体的作用在内啦。”
杰索好心的给他解释着,凑到了四肢已经开始无力了的他的面前,伸手触摸着他的伤口,毫不留情的按了下去。
鲜血涌了出来,斯佩德有些痛苦的发出了一丝呜咽声。
“不是很奇怪吗,在我的了解里,「深渊之血」是和另外两件宝物较为温和的属性不同的侵略性病毒,会最终侵吞实验体的意识而逐渐将之变成完全嗜血嗜杀的怪物……”
杰索眯起了眼睛,将沾染上了红色的手指从斯佩德的伤口处拿开,放到了眼前仔细的打量着,就像是为那抹深红艳丽的色彩而感到着迷一般。
“在那个缺乏技术的时代,几乎没有试验品能够承受得住那些宝物,更别说是最激烈的这个了……但是为什么斯佩德君就没事呢?”
他露出了笑容,用染血的手指捻起了对方一束蓝色的头发。
“虽然似乎有微小的后遗症,不过不但与之相适应了……居然还保留了自己的意识。那个时侯只有14岁的斯佩德君………”
“……是如何办到的呢?”
※罗蕾莱(Loreley),德国著名诗人海涅诗歌的神话传说故事中莱茵河的女妖。
38
雨逐渐下得大了起来,打在了伤口上将不断蔓延的红色稀释开来。
斯佩德觉得自己的意识也快要在那片雨幕之下被席卷而去。
他努力的伸手按住了自己的伤口,借着疼痛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
“……不……可能,抑制剂什么的……绝对……”
“啊,的确,8年前你毁掉了当时最大的实验室逃出来的时候,你的血样档案也一并被销毁了,我们的确没有任何关于你的血液信息呢,看起来的确是没有办法对此研究出可以抑制你能力的病毒…………但是呢,你该不会忘了吧?”
白衣的男人眯起眼睛笑得非常的天真,他伸出手戳了戳倒下的人的面颊,心情很好的继续说了下去。
“……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跟你拥有相同血液的人存在’……吧?”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劈碎了斯佩德脸上所有的面具,他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秒后,强硬的用使不上劲的右手撑起了自己沉重的身体,抓住了面前微笑着的人的衣领。
“你……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痛苦,仅仅只是发声就已经看上去非常的吃力。
剧烈的咳嗽之后唇角甚至溢出了血丝,努力的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是逐渐被剥夺的力量让他除了瞪着面前的人之外再做不出其他任何的反应。
他的身体逐渐抵不过抑制剂和失血的双重迫力而瘫软了下去,以从未有过的凄凉惨败的姿态。
“好好关心自己吧,斯佩德君……你快要‘死’了哦。”
杰索微笑着从地上把他沾湿了的右手握住,小心的磨砂着手腕上的那道旧伤,像是在看一件宝物。
“……就是这里吧,那次试验选择的切口……唔,果然是‘不会愈合的伤口’啊。”
杰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用自己的指甲一点一点的继续在那道伤上用力的划着,扩大着伤口的范围。
鲜红的血液在他的四周围弥漫开来,过大的雨势却让本该浓重的血腥味几乎淡不可闻。
白衣的男人停下了自己幼稚的动作后有些珍惜的拉下了他的手套,暧昧的亲吻着他的手指。
“流了这么多的血,真是可怜的孩子呢……”
“好好的睡吧,醒来之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杰索玩味的勾起了嘴角,无可抑制的露出了兴奋和期待的笑容,就像是小孩子即将得到自己期望许久的玩具一般。
他站起了身来的时候,鞋子不小心碰到了一旁斯佩德手中掉落的三叉戟,发出了一声脆响。
稍微的露出了一点怀念的神情,他低垂下了视线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后,他满意的眯起了眼睛笑着对倒在了地上的人很温柔的开了口。
“……这个被斯佩德君‘借’走东西,现在也可以‘还’给我了吧?”
被雨水冲刷的伤口处疼痛已经麻木了,斯佩德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快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了。
旁边不远处传来那个孩子低声的呜咽……似乎是沾染到了过多的他的血,让那个孩子的意识恢复了过来。
那带着哭腔的声调,在雨幕里一遍遍的朝着他的方向机械的重复着,像是一个坏掉了的录音机。
“黑桃哥哥,云雀哥哥……妈妈跟爷爷……都被……呜…………”
……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么小的孩子牵扯进来呢?
快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里有些痛苦的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他因为失血过多而看不见了的眼前逐渐缓慢的浮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又一次……什么都无法挽回。
他又一次如此的无力……
‘……还会再见吧?’
金发青年的声音有些突然的出现在了脑海里。
他努力的扯出了一副苦涩的笑容,深深的呼出了口气。
……不过至少……彭格列…………
“…………不用担心,你的那位Boss,这一次我不会找他麻烦的。”
看着在强效抑制剂和剧烈失血中仍然痛苦的保持着意识的人,杰索收起了笑容难得认真的给出了保证。
“……只要他不回头,就可以安全的和你们的人会合。”
斯佩德合上了眼,他已经听不到对方的保证了,只是近乎下意识的安下了心。
他感觉到意识逐渐的在从伤口处流逝,等到自己‘死去’之后,这具身体就会开始逐渐复原的吧。
……然后沦为真正意义上的‘怪物’。
真的要死了啊……原来,恶魔也是会死的呢。
他在内心有点好笑的挑起了嘴角,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松了口气。
……终于,要结束了吗?
阴暗的雨幕里的战争已经终了,有人突然的闯进了这已经分出了胜负的决战场,向着胜利者举起了武器。
白衣的男人显然有些意外,眨了眨眼后迅速的恢复了从容的笑容。
“……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呢。”
“你也不会想到我会为此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的吧?”
回话的人视线冰冷,身上带着愤怒而强烈的火焰的光芒。
他感到有人轻柔按住了他腹部正不断流着血的伤口,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用很轻很熟悉的声音,轻轻的在他耳边温柔的说着。
你不能死在这里。
你还有,必须去寻找的东西。
那么令人怀念的口吻,很是轻易的触动他内心最深处一直深藏的秘密。
……是啊,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他有必须得活下去的理由。
即使已经坠入地狱也要一步步的爬回来的理由。
金发青年守在病床边已经整整两天了。
救回来后情况一直不怎么乐观的雾之守护者在昨晚发起了烧。
他请来的医生在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查后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金发青年紧绷着的神经几乎快要断掉了。
“……发烧?你在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全身都像冰一样的冷啊!”
有点控制不住的吼出来之后,他按着额头向无辜的医生道了歉。
可是即使是这样,对方身上的症状也无法用其他病因来做出描述。
……即使一直隐隐的觉得对方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他也从未更往深处细想过。
在医生满头大汗的告辞了之后,他所能够做的就只有坐在床边陪着对方。
当对方在噩梦中痛苦的呻吟的时候握住他的手。
到底是……在做着怎样的噩梦呢?
一点点的温度都好,他希望能够传达给梦境里的对方。
……毕竟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而已了。
明明是想要保护他,才会选择跟他一起来出任务的。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呢。
半夜的时候年轻的雾守清醒了一次,看到他平安无事时露出了从未见过的安心笑容,然后又再次合上了眼。
那个表情不像以往那样带着惯例的嘲讽甚至调笑,纯粹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笑容。
金发青年的心口细小却也尖锐的刺痛着,苦涩的勾起了嘴角。
他在床边略微的弯下身吻了吻对方的额头,轻声的开了口。
噩梦已经……结束了。
快点醒过来吧,我的斯佩德小朋友。
梦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有向A君道生日快乐并送上礼物的原因,晚上梦到了很温柔的A君wwww
(捂脸)A君你真不好在180一直让我少女心的时候又让我梦到这个的vvv
具体情节早上清醒后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梦境里的那种……那啥感倒是印象非常的深刻><
……A君我又更喜欢你了QwQ(喂)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回忆起来梦里的故事大概比较接近灵异剧吧(咦
特别是到最后的部分,更是灵异得俺心里发寒<<<梦里似乎没有发寒但很沉重的样子囧
因为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是怎么个发展现在内心有点在意(喂不要跟梦讲逻辑啊喂!
如果能把逻辑整理好的话也算是个不错的灵感呢w←A君如果乃介意我把这个当灵感今天继续来梦里找我吧(啊喂
现在想想昨天贺文里是不是把180给传奇化了啊<<<一个梦就被收买了么!
不管怎么说,能做梦真的很不错www
(↑梦境也是重要灵感来源的人ww)
心情很好的爬开w
【家教】[云雾组]云雾语(某人跟某人生日快乐)
礼物(完全不是!)文在下方w
云雾语
CP:云雾组
注:雾物语设定,人物崩坏严重哦w
那谁跟那谁生日快乐www
那谁跟那谁生日快乐www
当终于被大空boss组通知再不出席雾组会议就会被克扣掉全月奖金的玛蒙阴沉着脸敲开了雾组会议室的大门准备找知情不报的弗兰算总账的时候,却发现整个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氛。
当然雾组的‘诡异’定义显然和其他组完全不同。
在这个充斥着欢声笑语还能让人感到背后发寒、明明什么都不做却总是有办法让其他组内讧、明明会议内容从来没个正经任务也没看接过多少总是有吃不完的零食水果、甚至还没见他们少拿过一分钱工资——这一点是最让玛蒙感到满意的——的被称作‘彭格列腹黑聚集地’打上了‘危险不要靠近’标签的雾组来说,时刻的诡异气氛或许才是他们习以为常的正常氛围。
问题就出在了这个‘正常氛围’上了。
玛蒙推开大门的时候发现往常即使无意识都会一唱一和的初十代两位雾守之间氛围甚为诡异。
一直拿军帽盖着脸常年霸占着会议室唯一真皮沙发的那位初代雾守此时正双手捧着脸颊,下巴15度朝天扬起,一脸少女怀春的表情看向了天花板。
头上的凤梨叶也弯出了充满憧憬的弧度向上翘起,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股诡异得让人黑线的粉红色气息。
另一边的十代雾守表情非常复杂的打量着那边的初代雾守,眼神中除了满满的无奈,忧虑等种种负面情绪之外,居然难得的一丝笑意都没有。
玛蒙看见他看了一眼初代雾守后,迅速的和一旁的弗兰库洛姆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垂下了头,头上的凤梨叶也殃了下来。
权衡了一下继续放任不管下去会被boss组以不管事为由继续扣工资的几率,玛蒙还是妥协了的迅速的靠向了其中人多的一边。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首先白了弗兰一眼,然后下意识的问向了跟自己最熟的库洛姆。
但开口回答的却是那位十代雾守本人,而且声音里充斥着一种难以严明的悲壮。
“如你所见,斯佩德前辈他………恋爱了。”
“……恋爱?”
只露出了下半边脸的小婴儿的脸上却异常明显的浮现出了一个囧字。
“他不是都跟隔壁那死人……啊不,是隔壁那位初云守拉扯了两百年了吗?”
玛蒙舌头在某个常被某人提起的称谓上打了个结,然后迅速的接了下口。
原本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却不料面前十代雾守的表情更加的复杂了起来。
对方旁边的青蛙脑袋的徒弟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比往常要精神一点的回答了玛蒙的疑问。
“问题是恋爱的对象不是隔壁的那只意大利麻雀。”
“…………那总不会是日本麻雀吧,哈,他都在隔壁那么久了。”
“……………………”
“…………这个沉默是什么意思……啊?”
望着面前三个同时不说话只是露出了默认表情的人,玛蒙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开始抽搐了起来。
“怎么可能!十代那小鬼他看得上?”
下意识的说完后玛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向着十代雾守摆起了手。
“啊不,我不是说云雀君有什么不好,只是他都在隔壁那么久了,没理由现在才……”
十代雾守六道骸的表情带着莫名的悲怆。
“如果是隔壁那只小麻雀倒还好——问题是不是那‘小鬼’啊。”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六道骸还没来得及回答,‘轰隆’一声巨响之后,雾组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门板被整个踹到了地上,踩在门板上出现的是隔壁云组组长的苍金发青年。
他阴沉着脸,用细长的青蓝色的眼睛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最后不出所料的落到了还捧着脸的初代雾守的身上,径直走了过去。
玛蒙被那冷蓝的眼睛撇了一眼后也看向了对方目标的自己的同事,微微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些什么,这么有钱有权有才有貌的对象居然拉扯了200年还不想要。”
阿劳迪停在了自己的夙敌面前,冷冷的拿视线瞪了对方两秒对方居然毫无反应。
他挑起了一边的眉头,伸手揪住了对方脑袋上翘得正高的那撮凤梨叶。
“双、闪、电。”
“啊……什么啊,是阿劳迪啊。”
好不容易回神了一秒的人发现是他后又毫不感兴趣的扭回了头,准备继续望天。
但是他揪住叶子的手却没有放开,于是对方又蹙起了眉头。
“阿劳迪你……!”
话语突然停了下来,对方盯着他的脸,仔细的看了几秒之后,突然露出了阳光明媚得让人想掐死他的笑容。
“…………阿劳迪~你有没有想过去染个黑发?”
……这话一出口不止那位初代的云守连雾组其他人员的嘴角都抽动了两下。
玛蒙正在疑惑对方的意思的时候,另一个人影踩着门板走了进来。
黑色笔挺的西装,紫色的衬衣,张扬的短黑发,细长的眼睛……看上去居然比那位初代云守还要大上两岁。
嘴角还带着一抹稍显邪气的笑容。
“哇哦,真是一幅好景色呢。”
看着初代雾守瞬间亮起来了的眼睛和初代云守迅速暗下去了的脸色……玛蒙一直以来的疑问终于有了解答。
…………居然是十代云守的10+版!
玛蒙张着跟当初被六道骸打败时一样大的嘴巴看着10+十代云守无比从容的走过来拎走了一旁呆滞状的十代雾守后,又突然侧过头望了望一旁的初代雾守。
……依然带着那抹邪气的笑容勾了勾手指。
初代雾守迅速微笑着起身跟了上去。
紧接着几乎是同时,10+十代云守略微的蹙眉侧开了自己的头,一双铮亮的手铐越过了一秒前他脑袋的位置砸到了门框上。
初代云守的脸色很难看,但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开了口。
“……决斗。”
(其实真的看到这里就可以了……CJ望)
走廊里传来比往常还要巨大的嘈杂声的时候,斯卡鲁正躲在云组办公室里偷偷的吃着上次云组活动时缴获的战利品。
同时很庆幸那两个暴力分子至少这次没有选择在会议室里打架。
否则不光会议室会被破坏殆尽,自己会无辜的被连累,就连这些战利品什么的也都会被浪费掉吧。
天知道他们云组的工资和奖金全部都花在了日常的会议室维修上,而和那两个有钱的暴力分子比起来,斯卡鲁觉得自己既贫穷又无辜。
正在他这么啧啧的感叹着世事不公的时候,云组会议室的大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两个暗色的身影像是晨曦时的迷雾一般丝毫不引人注意的晃了进来。
斯卡鲁眨了眨眼睛。
其中一个人露出很标准的笑容望着他打了个招呼。
“哟,云组的小婴儿~”
另一个也毫不在意的压了压军帽,挑起了恶魔的笑容。
“……我记得上次看到阿劳迪他们把战利品都放在这里了的。”
然后是惨无人道的翻箱倒柜。
斯卡鲁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个把会议室翻成和打架现场一般惨状的现行犯微笑着在自己面前将云组会议室洗劫一空。
然后这才满意的、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和自己相似度高达85%的对方。
“……真不愧是斯佩德前辈呢,Kufufu。”
“呵,骸子也很厉害的啊~w~”
相视而笑。
打开门将手中的东西交给门口守着的弗兰和库洛姆后,六道骸回过身向斯卡鲁挥了挥手。
斯佩德也微笑着礼貌的开口道别。
“小婴儿,午安~”
门被以很得当的力度合上了。
斯卡鲁手中的苹果掉到了地上。
门外轰轰烈烈的打斗声还在继续,斯卡鲁却觉得,比起他们来说,自己其实是多么的幸福。
明天,不,马上……他一定要立刻告诉玛蒙他在自己心中其实是多么的可爱而温柔,而自己其实一直以来又是多么多么的喜欢他。
Fin
花絮之表白
今天是云组二位的生日,请对他们说点什么吧~w
黑桃:(吃点心)……呵,谁说我不想要阿劳迪来着,我是爱着他的哦,爱·着·他·的~(阳光灿烂的微笑)
凤梨:(吃巧克力)前辈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说吧。我喜欢你哦,小麻雀,真·的·喜·欢·你·哦,Kufufufu…………(春光明媚的微笑)
总觉得这回答好糟糕www
自分
Author:加百列
加|JuliusG|xxxraixxx|雲梟
悲剧是什么呢?
悲剧依然是想要被所有人所爱的孩子,最后孤老终身。[About安徒生]
本bo一切图文禁止无授权转载哦v
家教骸子&Spade本命,雾组中心爱。
A君脑残粉,二世脑残粉不解释。
云组继续长期圈养www
铭记之日
All Hail Lelouch
12.5—鲁路修—9.28
10.25—口口—8.17
12.5—鲁路修—9.28
10.25—口口—8.17
匣音
回声
- ♥ 二世和他的CP们(误
NONAME(07/14) - ♥ 325改图
梨(05/12) - ♥ 【家教】[初云雾]禁锢.理
梨(05/12) - ♥ 325改图
梨(04/29) - ♥ 美少年牢骚+桃子
瑟雅(0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