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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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

他总是无法习惯那个称呼。
从站在那个高台上第一次被所有人欢呼那个名字时开始。
假面里非常的闷，他感到窒息，透不过气。
他偷偷的想过，鲁路修是不是也一直是这样的感觉。

他的皮肤开始变白。
……或许是因为常年晒不到太阳吧。
当然，这是在半夜时分回到自己那被下了数道禁制令严禁入内的房间里的时候，他才发现的。
头发开始变长，柔顺的贴在头上脸上，再也弯不出阳光的弧度来了。
长高了一点，也变瘦了不少。
曾经穿上时会显得过长过小的ZERO服慢慢的就开始合身了。
常年带着手套的手上，曾经斑驳的老茧早就消退了，指尖开始变得光滑而圆润。

他学会了算计很多事，很多人。
他总是在盘算着什么样的过程能够带来最理想的结局，为此必须付出多少的牺牲。
他学会了下国际象棋，那个优雅微笑的强大对手一直是他最终的目标。
为了娜娜莉他开始学习做菜，他想看那个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了的女孩满足的笑容。

然后当有一天，那只淘气的小猫带走了他的面具，他忙不迭的跟在后面跑，没多远的路途他居然开始气喘吁吁，然后当微笑着捧着面具的女孩启动轮椅来到他面前时，他有些虚弱的扬起头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宠溺的微笑。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自从那一日开始。

随着他的举动，女孩的笑容逐渐的开始僵硬，手中的假面也嘭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女孩的声音无限的近似于哭泣声。
她说。

“……是哥哥吧？……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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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奈泽尔】

“修奈泽尔……？”

“是的，ZERO大人。”
他有礼貌的微笑，口气却自然而疏远。
黑色斗篷黑色面具的那个人，是他绝对遵从的对象。

ZERO。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那高贵的思维里就充满了对那个人的臣服。
他的思维他的神经，无论是哪一根都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
‘只有他你绝对不能违抗’。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满的。
无欲无求本来就是他的性格，若不是想实现他人的愿望，他也从来不会想去打世界什么主意。
不过现在很好，ZERO大人让世界安定了下来。
自己只要继续帮助他，服从他的命令就好……这其实也不失是一个好的使命。

……不过，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违和。


“…………修奈泽尔……修奈泽尔？”

“啊……失礼了，ZERO大人，您请再说一遍可以吗？”


奇妙的违和感甚至越来越严重了。

他记得很清楚，ZERO的真实身份是自己的十一皇弟鲁路修，绝对是他并且也只能够是他。
自己明明只承认他是ZERO的。
……但是皇弟已经死了啊，作为布列塔尼亚的第九十九代皇帝，死在了……ZERO的手中？还是在自己的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的一个发展啊。

他眼睛里的红色光圈开始闪烁，甚至间断性的消失。

思维还在不断的叫喧着‘遵从ZERO’‘遵从ZERO’，迫使他一次次的面对着对面的人。
但是。
……我所承认的ZERO已经死了啊。
这个认知开始一次次的造成思维的短路。
甚至短路时间越来越久。

修奈泽尔是何其聪明的人，并不是带着面具穿着斗篷就可以是ZERO。
真正的ZERO即使不披斗篷不带面具他都依然给予绝对的遵从。


……在这个没有了鲁路修的世界里，这原本就失效了的GEASS又能够将他束缚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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