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雾中心]Circle
Circle
CP没有,硬要说的话……硬要说也说不出来Orz
看了就会懂的…………大概(?
PR
献给他所真正挚爱着的「他」。
D·斯佩德刚加入彭格列的时候还显得非常的年轻,并不复很久之后的那般张狂恶质。
那个时侯他还会用视线小心的打量着坐落在午后阳光之中的这幢大宅,墙壁边缘金色的光芒勾勒出来的那条华丽的边界线,简直让他为之着迷。
并未经过刻意修饰的青绿色的植物爬满了道路两旁,那充满生机的色彩让久经黑手党世界的他觉得有一种像是得到了净化一般的奇妙的感觉。
他当时在黑手党界也算是小有名气,高级的幻术师在那个年代并不常见,更何况幻术之余他的体术也并不差。
他只是习惯于一个人行动,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没有找到他行动的理由。
他只是每天的重复着,他并不觉得无趣却也没有什么特别执着的‘日常’而已。
直到某一天,有一个人向他伸出了手。
日后被称为彭格列总部的这座大宅,在阳光之中周身笼罩着绚丽的光晕,他看得几乎移不开眼。
那位向他提出了邀请的金发的青年站在大宅的门口,望着他露出了与身后景色非常一致的,散发着光芒的、无害的笑容。
“Demon,你愿意跟我定下契约,成为彭格列的守护者吗?”
他日后无数次的想着,他或许是感谢Giotto的也不一定。
他成为了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进入了那幢他眼中金色的建筑物里,带着一点点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愉快心情,他认识了各种各样的人,开始执行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太大不同的任务。
心态或许的确很容易影响人的行动。
即使是与之前他一人时所做的同样的事情,他都认为现在的行为更加的有意义。
一切都是为了彭格列啊。
他这么想着,觉得分外的轻松,内心也愈发的柔软了起来,就像是找到了一直以来所缺少的那一部分一样的充实而满足。
他第一次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完整的人,有追求有存在意义有梦想的人。
而这些,在之前的他看来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Giotto一直在会议上强调着家族的属性问题。
保护城镇居民的彭格列自卫队————他是这么给出定义的,而他们所需要做的,无非就是从暴徒和其他黑手党家族的手中保护无辜的民众。
为了安全并成功的达到这一点,他们自卫队的武装也是完全必要的,除此之外对其他家族的情报以及戒备都得要开始做准备。
斯佩德对此非常的热衷,无论是怎样艰难的对手他都非常十分有兴趣去挑战并完成任务。
他觉得自己能够做得很好……如果是为了彭格列的话。
这一系列的行动和准备都预示着彭格列会变得更加的强大,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会觉得心情十分的愉悦。
但其他人却不一定这么认为。
斯佩德一直觉得自己对其他家族成员的态度都不错,毕竟同属一个家族这个前提,很大程度上让他对他们好感加分。
因此也时常开一下无伤大雅的玩笑或者配合一下Giotto的恶趣味。
他稍微有点一厢情愿的觉得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和他对这个家族有着同样的感情。
他以为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
“……呐,Primo,这次的事情……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
“嗯……就会变得跟那些黑手党的家伙一样了。”
D·斯佩德手中轻薄的任务报告落到了地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他还在安静的听着会议室里Giotto和G的交谈,听着Giotto对最近显得越发强大了的彭格列自卫团的担忧。
那是让他觉得骄傲的强大,但在他们看来却只是开始逐渐的偏离他们最初所预设的轨道。
是不是有哪里弄错了?
斯佩德这么想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任务报告,然后敲了一下半敞开的会议室大门,将报告丢到了Giotto的面前。
金发的青年望着他露出了如同初见时一般的像是散发出了光芒的微笑,还不忘开口调侃。
“Demon的报告从来就没超过两页呢。”
“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啊,我亲爱的Primo。”
他露出了笑容。
他一直都把Giotto当做是最为可靠的同伴和领导者,因为Giotto,他才得以与这个家族,乃至这个家族里的其他人相遇。
而这些对于孤身一人的他来说,是无可比拟的珍贵之物。
谁都不会比他更加的爱着这个家族。
天上下起了雨,阴暗的云层遮蔽的光亮,只留下了混沌的色彩以及接连不断坠落下来的雨丝。
那幢金色的建筑物在那一日遭受到了其他黑手党家族的袭击,只留下了各种破损的残墙断壁,和淅沥的雨水也不能湮灭的屡屡硝烟。
因为Giotto的指挥得当人员上的损伤降到了最低。
……除了一开始就没有服从他指示的那一个人之外。
斯佩德额头上的伤口顺着天空中落下的雨淌下了血水,他在一片雨幕中仰着头看着这个残破的建筑物,脸上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看到他全身都被淋湿,Giotto撑着一把伞来到了他的面前,很轻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Demon。”
金发的青年脸上并没有他的那种悲伤,却还是安慰般的开口对他说着。
“……没关系的,大家都很安全,总部可以再重建的。”
斯佩德有点缓慢的侧过了头,被淋湿了的头发贴在了脸颊上让此刻的他看起来显得非常的狼狈。
和雨伞之下的Giotto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方依然是如同他初见时一般的像是散发着光芒,即使是隔着雨幕也仿佛能够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暖的光芒。
注意到了他转过来了的视线,对方还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就是这样一个给了他希望的对象,选择了跟他完全不同的道路。
Giotto认为自己的初衷是‘守护’,而对逐渐演变成了黑手党模式的家族感到‘失望’。
……并且‘失望’到了,想要亲手毁灭的程度。
尽管现在还下不了手,但是这样的思想已经注定了彭格列无法再进一步变强。
这次的突袭只是一个序曲。
异军突起的彭格列早就成为了其他黑手党们群起而攻之的存在。
不变强的话便只有毁灭。
不成为最强的话就毫无意义。
……听起来的确像是偏离了最初的轨迹呢。
但是Giotto最初所设想的‘守护’难道就不必依靠强大的力量来支持的吗?
想要保护某个东西,难道不是需要首先变得强大才可以吗?
他从来不是带着半吊子的决心来爱这个家族的。
也因此,他比任何人都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可原谅。
“……你骗了我,Primo。”
斯佩德在雨幕下望着金发的彭格列首领露出了有点自嘲的、充满了悲哀的轻笑。
“你欺骗了我。”
这样下去彭格列迟早会灭亡的。
任由Giotto继续软弱下去,这个他所深爱的家族很会就会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那个时侯他会失去所有他珍视的东西。
……记忆中初见时光辉之下金色的大宅,与家族成员们度过的点点滴滴,他作为人类所缺失的那一部分,以及他所做的一切行为的存在意义。
他绝对不能够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这个家族继续的延续下去,并且成为‘最强’。
一切都是为了彭格列。
天空更加的暗了下来,像是在哀悼一个灵魂的异变。
那一天之后,D·斯佩德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初见彭格列家族的那一日见过的、那般明亮耀眼的阳光了。
时间是一百年,他自己私下有些戏虐的把这个行动称作了‘百年计划’,目的自然是确保彭格列的强大和延续。
为此他不惜逼迫Giotto退位,甚至留下给彭格列二世当守护者。
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切断他对彭格列家族的这份执念。
他每每看着这个家族的时候就会觉得内心无比的柔软,连带着他平日里总带着恶意的表情都柔和了下来。
我会保护你的。
不论过了多久,不论用何种手段……我一定会改变那个灭亡的结局。
排除掉任何可能造成威胁的不安定因素。
只有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最初的那一日起,金发的青年带着无害的笑容伸出手时,其实就注定了这个家族的存在会使得一个人……变成恶魔。
很久很久之后的百年计划的实施里,深谙其道的复仇者对着彭格列的十代目首领说,D·斯佩德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属于彭格列家族的一员,会让那家伙演变成现在这种样子是彭格列你们自己的问题。
不会有人理解他真实的心思,也不会有人能够对他感同身受。
无论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对不知情的人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努力不代表会被认同。
他一百年如一日的爱着这个家族,却再也看不到他记忆中初遇它时那般绚丽明亮的、仿佛镀上了金边一般美丽的景象了。
D·斯佩德在他深爱的彭格列的历史上,终究只是一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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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是篇EG来著?
源於中午跟云豆HC桃乐丝(没有误就是桃骸合体版XD取得是‘桃子乐死了’的缩写谐音<<喂喂!)时两人一起愤慨了TY娘爬墙小圆脸的事实(等等)先是魔法少女骸子後是黑长直桃乐丝是要怎样啊喂!
……所以其实不用太认真的看待这篇的一v一
就是不知道QG(咦)小盆友作何感想?www(G:………………零地点突破!)
【家教】[初雾中心]花语系列之黑蝶紫
花语系列之黑蝶紫
CP:初雾中心,微初云雾向
注:时间轴上是丽火红的续(?
感觉上是想写骸跟库洛姆那种,但结果成品好像更像我意向里的骸跟古伊德= =|||(当然我并是不暗示骸子坑了古伊德,只是我自己总觉得跟之前那篇古骸有点微妙的……相似感……)
大概比较无趣的一篇。
官方桃子已经走起了天真卖萌吃瘪被人骗的少女路线,可我还是希望……希望他是个大坏蛋啊TAT
Demon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被皮靴包裹的长腿有些随意的伸展着,身体略微的侧向了一旁的方向。
他身边的秋千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年纪不大,脸上却没有一点符合她年龄的活泼与开朗。
小女孩一只手抓着铁链,另一只手里捏着一个冰激凌,正有点小心的轻舔着。
她的下巴上有一块青紫,细碎的额发掩盖之下的右眼皮上隐约还能看到一点伤疤。
她以一种安静得近乎怯弱的姿态低垂着头,用心的舔着手中的冰激凌,像是从来没有品尝过这样的美味一般。
Demon弯了弯眉眼,探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的头。
她有点受宠若惊的抬起了头来看着他。
老实说她并不明白眼前这个身材高挑微笑起来让她觉得很好看的大哥哥……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
她站起来时甚至还不够他的腿长。
爸爸妈妈和姐姐都说过了她又矮又笨又难看,而且什么都做不好,所以从来都不肯给她买新衣服和新发带。
她有点难过的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裙子以及垂到肩膀上的乱糟糟的头发,低下了头躲开了对方手掌的碰触。
那双大手细长的手指顺着她躲开的动作落到了她的脸颊上。
……曲起的食指划过她的嘴角,将那里的一小块冰激凌的残屑刮干净了。
她脸有些微红的扬起了视线,正好看到对方又望着她露出了那种好看的笑容。
她觉得那是她有记忆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下午。
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她从秋千上站了起来,鼓起勇气望着对方开了口。
“大哥哥,谢谢你的冰激凌。”
她本着最基本的礼仪又一次向他致谢,并且是发自内心的。
礼貌的道别了之后,她带着有点不稳的脚步却很雀跃的向着家的方向跑去,心情是超乎想象的好。
……尽管明知道在家里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无尽的苛责和打骂。
Demon轻笑着在夕阳中微微扬起了嘴角。
突然刮过的一阵风带起了地上的些许沙石,等行人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公园里秋千的锁链依然在微微的晃荡着,而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踪影了。
Demon在以加藤朱利的身份跟着西蒙家族的守护者们一同晃荡的时候,很偶然的看到了那个孩子。
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可体型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还要瘦小。
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在一家人身后,身上的服饰装扮看起来比她身前的家人们要寒碜上许多。
她身前那个衣装鲜亮打扮新潮的、看起来像是姐姐的人一直在大声的责骂着她,她们身边看上去是父母的人也只是冷眼看着,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那个孩子一脸麻木的低垂着头也只是默默承受着这些。
他就这么看入了神。
直到前面的铃木爱迪尔海德一扇子敲到了他的帽子上才唤回了他的神智。
他不为人所见的略一蹙眉然后瞬间换回了加藤朱利式的笑容面向了身前那个强势的女人,然后熟练的装起了傻。
心里却暗暗的思量了起来。
哎呀,虽然不知道是哪里……但的确有些相似呢。
他和她约定好了每周的周末下午在公园快要废弃的秋千椅旁见面。
她很认真的解释过,只有在父母和姐姐都出去约会后的那个时间她才能偷跑出来,如果是姐姐的男朋友来家里的话那样最好,因为如果是被赶出来的,她回去得晚了也不会挨打。
……她眨着眼睛这么说着,好像也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好奇怪的。
“……爸爸妈妈经常打你吗?”
Demon的手轻轻的推着她的秋千使之略微的晃荡了起来,然后平淡的这么问着。
“嗯,不过我知道爸爸妈妈和姐姐都是爱我的。”
小姑娘稚气未脱的脸在空中前后晃动着,望向他时才会带上符合年龄的开心的笑容……口中却说着这样明显与事实不相符的话语。
Demon笑了起来,对这样的回答却不置可否。
某一次这样的‘约会’之后,仍在略微的沉思着些什么的他,在黄昏的公园里遇到了一位不应存在于此的‘旧识’。
对方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等到他意识到对方存在的时候,手铐已经将他的手和秋千的铁链铐在了一起。
他微怔了零点几秒后侧过头扬起了挑衅的笑。
“你以为这样能够铐住我多久?”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带着与往昔不同的笑意,言语中不经意透露出的疏离让对方的接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十五分钟,足够。”
他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这么给出了回答。
这让他觉得久违了的、从容不迫的声音使他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深厚了起来。
距离他们所处的位置不远的地方,走过了几个学生打扮的人。
其中一个衣着鲜亮打扮新潮的女生抱着身边男生的手臂,正在兴高采烈的说着些什么。
Demon看着她觉得有点眼熟。
略微的思考了一下露出了然的神情之后,他快步走上了前去,停在了他们一伙人的面前。
带着优雅得令人无法拒绝的笑容看了一眼身前的人,他微笑着开了口。
“美丽的小姐,请无论如何接受这支花。只有您的美丽才与它相称。”
他向着那个女生递出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手中的红花。
她身边的男生脸上充斥着的被冒犯了的怒意,在看清他面容的时刻突然恍惚了起来。
她欣喜而骄傲的接过了他递来的花朵,然后一双眼睛带着有些热烈的视线投向了他的方向。
没有继续理睬对方,Demon直接的走回了秋千旁,看着握着手铐的旧识明显不太好的脸色,晃了晃空无一物的手腕。
对方移开了视线,声音带着一如既往事不关己的漠然。
“……你给她的那是什么。”
“噩梦,噩梦而已。”
他眯起了眼露出了微笑。
“我说过的,‘与她相称’的噩梦。”
“大哥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女孩腆着有点红脸望向了他,明明相似,却和她的姐姐截然不同的小脸上又多了几道之前没有的伤痕。
他嘴角微笑的弧度加深了一点,温柔的眼神落到了对方脸上时,却多了几分深意。
“真的想知道?”
他伸手摸了摸她脸上多出的伤口,冰凉的指尖滑过的触感让女孩觉得似乎连疼痛都被带走了。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将小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叫Demon。”
女孩充斥着笑意的眼中微微的闪动了一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目送着拿着冰激凌远去的女孩的背影时,他那位冷淡的旧识又一次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比之前数次稍有长进的是,这次对方没有浪费时间在替他铐手铐上了。
听到对方的提问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依然以那种看上去无比温柔的眼神凝视着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的身影。
“你也看见了,这个孩子在家里遭受的待遇。”
他微微敛起了微笑,视线依然停留在远方,露出了非常深沉的表情。
他身后的人闻言也陷入了沉默。
女孩对他原来越亲近和仰慕,他每次问及她身上日渐增多的伤痕时,她总是有点没落的笑着告诉他原因。
母亲弄丢了钥匙却怪到了她的身上
姐姐最近因为失眠心情不太好,经常无缘无故的发作她。
父亲的情人找上了家门,父母大吵了一架后,父亲把气撒在了她的身上。
姐姐跟男朋友分手了,情绪暴躁将她赶出了房间。
她碰掉了姐姐心爱的花的花瓣,被狠狠的甩了几巴掌。
母亲有些神经质的开始怀疑她是父亲抱回来的情妇的女儿,将她关在了地下室里。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逃出来,为了来跟她的大哥哥见面。
“你不觉得难过吗?”
他轻声的这么问那个女孩。
女孩抹抹微红的眼角,歪着头牵起还有些肿起的嘴角,依然只是望着他笑着摇摇头。
“他们都是爱我的。”
“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他这么问着他身后那个对他的行为提出了质疑的人,语气是让对方觉得陌生的温柔。
“明明是这么美丽的一朵花,却被困于这样冷硬的生存环境之中。”
“……或许还来不及绽放就会先枯萎的吧。”
“所以我才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并不为他的话语所动,他身后的人走进了两步,侧过身,直直的面对着他。
“……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质问我了吗?我们亲爱的云守大人还真是悠闲呢。”
他眯起眼笑了起来,刚准备转身离开却发现被人死死的攒紧了手腕。
力度大到让他感到疼痛的地步。
“……我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是我的事情。”
他冷下了脸,有些不悦的回视对方,然后像是一阵烟雾一般的消失在了对方面前。
女孩子的眼角乌青了一块,依然穿着那件脏兮兮的白色裙子,头发还是乱糟糟的披在了肩上。
但这些并不影响她瞪大眼睛看向了出现在她大哥哥身边的人。
“……不用理他。你脸上的伤又是…………”
他关切的语气让女孩大大的眼睛里的、某种看似坚固的东西在摇摇欲坠的面临崩塌,她强自镇定的摆了摆头,像是努力的说服自己一般的,扬起了微笑。
“没什么,这点小伤完全没有问题。”
她这么说着,还算友好的用有点怯弱的视线看向了他的大哥哥身边多出来的人。
小声但却仍然很努力的开口问了声好。
冷淡的云守淡漠的扫视了她一眼,仅仅只是一个视线就吓得她更加往后退了几步。
Demon摸了摸她的头发,示意她不用害怕,然后弯下身以跟女孩相同的高度吻了吻她的脸。
女孩的眼睛里带着点羡慕的注视着装束整洁的他,强烈的自卑心理让她还是有点抗拒他过于亲近的动作。
她跟大哥哥不一样。甚至是,跟大哥哥的朋友也相差甚远。
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装束打扮,都太过于鲜明的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永远都只是那个又矮又笨又难看,什么都做不好的没用的废物。
跟微笑起来让人觉得很好看的大哥哥,以及有着一双冰洋一般漂亮的蓝眼睛的大哥哥的朋友,都是不一样。
这个她早就知道了的事实还是让此刻的她有些难过。
她揉了揉微红的眼角,脸上的尘土似乎趁机迷住了眼,在她试图勉强睁开时,看到了那位一直在大哥哥身边一言不发的、看上去冷冰冰的人将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踟蹰着有些不敢接,对方似乎也看到了她害怕的神情,一向冷硬的表情稍微的缓和了一点,直接在她面前弯下了腰替她擦了擦眼睛和脸。
近距离之下,对方那苍金的发丝上像是有光芒在跃动一般。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心情更加的低落了下去。
这个时候,察觉到了她表情变化的Demon微笑牵起了她的手,在那小小的布满了伤痕的手背上印下了一个轻吻。
“既然时间还早,不知道我们的小公主是否愿意赏光陪我出去一游呢?”
带着点笑意的绅士邀请让小小的女孩微红了脸。
她极小声的给出了回答。
“……当然。”
Alaudi站直了身姿,微微的挑了下眉。
Demon熟门熟路的带着她逛起了相熟的服装店,毫不吝啬的替她买了件新的裙子,还让店员稍微的替她整理了下头发和仪容。
他握着新买的鲜艳的红色发带看着小女孩带着点掩饰不住雀跃在镜子前转着圈。
小小的红色复古裙非常的合身,女孩穿着它像是脱胎换骨般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其实对于小孩子来说并不存在有难看这回事。
所以才会有人说,所有的孩子都是天使。
Demon微笑着在店员赞叹的目光下上前,为女孩整理后稍稍显得柔顺了不少的长发扎上了发带。
结账的时候缓过神来的女孩有点惴惴不安,Demon倒是没有一点犹豫的付了钱,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次没有躲开了。
女孩稍微的安下心后向着他回以了与装束相适宜的带着谢意的笑容。
等在门口多时的年轻云守早已成了店门前的一道风景线。
Demon带着女孩刚刚走近他,就被一个有些眼熟的店员认了出来。
“你是……‘小戴蒙’?最近都没有看到朱利君了呢~他还好吧?”
人群中央冷淡的云守的视线转了过来。
Demon微笑着点了点头,眼里像是弥漫出了什么光晕一般的看向认出了他的女店员。
“……他很好。”
对方也并没有再追问了。
他牵着女孩的手来到了对面的鞋店,向店主打招呼的时候他微微的笑了一下,他身后的云守清楚的看见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店主原本清晰的视线在那一瞬间混沌了一下,然后闭上了嘴。
Demon指了指橱窗里摆在最显眼位置的红色的舞鞋。
非常古典而漂亮的款式,而且摆放的位置正好是以前摆他所穿的那双长靴的地方。
意外却也有趣的巧合。
女孩穿上鞋掂了两下,然后微笑着在他们眼前转了一个圈。
店主似乎也对搭配的效果十分满意的露出了赞叹的眼神,但还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如果颜色更深一点的话会和裙子更加搭配。
Demon闻言也只是笑了笑。
那一天对于小小的女孩来说犹如是梦境一般的美好,她像是坐上了南瓜车的灰姑娘,与世界上最为俊美的王子共舞,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公主一样。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灰头土脸不起眼的自己,也是可以成为公主的。
然后。
在12点的钟声敲响之后,灰姑娘最为美丽的梦境,非常准时的结束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Alaudi问着站在公园的秋千旁,笑得事不关己的那个人。
是的,现在他能够确定了,完全的确定……那是恶魔的笑容无误。
“哦呀,我做了什么呢?给可怜的被家人嫌弃却还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是被爱着的少女一点关爱吗?难道这也是错?”
Demon眯着眼微笑着,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十分的愉悦。
Alaudi微蹙起了眉。
直觉和理智都告诉他对方做了很残忍的事情,只不过即使是自己亲自跟着对方的这一天,他也说不出一点对方哪里做得不对。
从头到尾,对方都只是以他所未见过的那种温柔的姿态,给予那个女孩她所渴望的一切。
疼爱关心她的人,愿意听她诉说苦难的人,会温柔的安慰她的人,不介意她一切不足的人,会给她买漂亮的新衣服和新发带的人,愿意把她当做公主一般来疼爱的人。
之于普通女孩子来说仿佛是很自然的事情,对于这位少女来说,却是称得上梦想的存在。
而这些,对方都替她一一实现了。
Demon注意到他的沉默,略带着点戏虐的微微侧过了头,露出了惯有的恶劣无比的笑容。
Aiaudi知道这是来自对方的挑衅,只是他一时之间的确说不出任何的不对来。
夕阳已经快要全部沉下了,只留有地平线的那一段还闪烁着带着红晕的亮光。
寂静的街道的另一头,一个小小的身影迈着很端庄的步子向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夕阳的光在她的身上拉下了好长一道影子。
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Alaudi敏锐的感觉到Demon的表情迅速的变了。
之前对着自己时带着的明显的恶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所不熟悉的那种温柔和耐心。
他仔细的看着那个莫名让他觉得有点不安的表情许久后,终于明白了过来。
对方的确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对那个孩子。
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残忍。
“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吧。”
看着他冷下来了的面色,Demon似乎心情十分的愉快,眼睛虽然依然注视着缓慢接近的小小的身影,声音却很玩味这么说着。
“那个孩子……其实并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乐观坚定。无数次被家人毫无根据的训斥责骂早就让她的心底对自己的家庭感到绝望了。不断的重复 ‘自己依然是被爱着的’,只不过是她强迫自己接受的一种心理暗示而已。但是她心底其实并不相信这一点。”
“她其实也不是看起来的那么无辜,她遭受的过分对待里虽然的确大多是无妄之灾,但也有那么一两件的确是因为她的疏忽或者她小小的报复心理所导致的。但这些可以容忍,毕竟只是一个没有得到过任何关爱的小女孩而已。”
“她唯一的朋友是一只小猫,因为她的疏忽惹怒了姐姐,然后被迁怒了的那只小猫在她的面前被姐姐扔到了车轮下……她那一天晚上哭着诅咒着一切,她那冷漠刻薄的父母,暴躁残忍的姐姐,她不断的诅咒着他们,如果他们都去死了就好,如果他们都去死了就好……不断不断的这么念了一夜。”
Demon用说故事的口吻说到了这里,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后才又做了个补充。
“然后她想起了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传说,‘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画逆五芒星,就能够招来来自地狱的恶魔’”
“……她也的确这么照做了。”
女孩子停在了他们的面前,脸上带着的是和离去时一样愉悦、且与服饰相适宜的安静笑容。
但是此刻,她身上那套崭新的红色礼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溅上了一片不细看会误以为是花纹的更深的色彩。
Alaudi感觉自己的心在迅速的下沉着,像是落入了冰洋一般一瞬间整个人难以动弹。
眼神也不自觉的冷了下来。
但是这次女孩没有感到害怕了,反倒是主动上前望着他微微的一笑,还有模有样的向着他行了个淑女礼。
一接近,女孩身上淡淡的香味所不能掩盖的、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她的红舞鞋踩在了地上,鞋跟和地面的碰撞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那双鞋子,在这一刻与她无比的般配。
她带着笑走到了Demon面前,微微扬起的脸上带着一抹掩藏不住的红晕。
只有那个仰慕的眼神,完全没有一点的改变。
Demon温柔的笑着,一如既往般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甚至倾身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像往常一般问她,发生了什么。
女孩微笑着开了口,一举一动都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带着说不出的镇定与优雅。
……却是任谁也都看得出她此刻心情的愉悦。
“父亲和母亲再也不会打我、撕扯我的新衣服了,我把他们装在了衣柜里,不过好像把脑袋放错位置了……现在的他们也不会在意了吧?”
“姐姐也不会再骂我了,她保证了的,还不断的跟我道歉,所以小猫的事情我就暂时放下了。只让她去跟小猫道歉了而已,如果小猫愿意原谅她的话,我也就不在意了。”
她睁大了眼睛,用‘我是不是做得很好’的眼神看向了Demon,身上散发出了一种有些扭曲、但无疑是靛青色的微弱光亮。
……那是一个无比渴望着得到别人认同的眼神。
Demon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捧起了她的脸。
“你做得很好,我可爱的……莉莉丝。”
能够满足人所有愿望的,那绝对不会是神,而只能是恶魔。
Alaudi的心有点冷,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恶魔在他的面前弯下腰又一次亲吻着女孩的脸颊,换来年幼的对方脸上的一片绯红,默默的攒紧了拳头。
女孩单纯的相信着他是她召唤而来的来自地狱的恶魔。
实现被神抛弃的她的一切愿望,将她从这片黑暗的世界之中解救了出来。
……事实上,或许是对方的存在将她带入了黑暗也说不定。
Alaudi知道女孩在家中的确受到了严苛的对待,但是以他的经验来说,无法单方面的完全的相信一个孩子的话语,因为年幼的他们会不自觉的放大自己的痛苦,然后忽略旁人的感受,甚至擅自给别人的行为加上恶意。
而这一点,比他更会揣测别人意向的Demon不可能不知道。
他甚至自己也说过女孩在家中的确偶有犯错。
过分的严苛对待或许的确存在,不过在Alaudi看来,纵使骂骂咧咧偶尔动手,但会特意给儿女定下回家门限时间的父母,总不至于是对孩子一点爱都没有的。
只不过,在长大之前,大部分的孩子都无法理解到这一点。
而她,已经没有可能再‘长大’了。
Alaudi注视着嘴角微扬的Demon,眉头蹙得死紧。
……他隐隐的还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
就像是之前一样。
对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女孩好,但实际上却是最为残忍的温柔。
他明明知道自己对她越好,在女孩心里愈发的反衬出父母和姐姐对她的无情和冷漠。
他明明知道却还是故意的这么做了。
甚至不能说他做的是错的。
Alaudi低垂下了眼皮似是有些沉重,但是紧接着,一个有些可怕的设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蹙紧了眉头,上前一把抓住了Demon的衣领。
“你那个时候给她的是什么?!”
他最初出现的时候,Demon当着他的面,给了那女孩的姐姐一朵红色的花。
那是Demon自始至终唯一一次无法解释的行动。
Demon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带着嘲弄的笑意。
……那个表情简直就像是在嘲笑他的后知后觉一般。
答案就像他想的一样。
对方策划了一切,从头到尾。
利用了女孩的姐姐,然后对他们全家的精神施以暗示,激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
自导自演,然后,等着最后收网即可。
女孩拉着破损不堪染上了更加深沉色彩的红色裙子,乖巧而优雅的微笑着。
一点都不复最初怯弱胆小的姿态。
被叫做Demon的那个人微笑着微眯起眼,露出像猫一般犀利而满足的视线轻笑着给出了回答。
“我说过了,是‘噩梦’啊。”
恶魔所赐予他们的噩梦,正是地狱里盛开着的最美丽的花。
黑蝶紫:黑暗的世界
【家教】[初云雾]禁锢.理
禁锢·理
CP:初云雾
注:慎入w真的崩坏注意~非常不着调注意(?
8K6……我已经神马都说不出来了……(趴地
快让我把它完结了吧……!(喂
8K6……我已经神马都说不出来了……(趴地
快让我把它完结了吧……!(喂
他维持着被禁锢的姿势在一片沉寂中发出了一声有点突兀的轻笑。
然后一用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毫不在意的扯掉了遮盖住自己视线的厚重的弹性绷带。
原本束缚着他手腕的禁锢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到了地上。
他曲起了一边的腿将下巴搁在了膝盖上,以一个稍显不雅却散发着奇怪诱惑力的姿势看向了一旁桌前专心的看着文件的人。
向来都带着戏虐笑意的脸上十分少见的显出了一抹非常无趣的神情。
他貌似认真的思索了两秒,还是决定主动开口。
“呐,Alaudi……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
苍金发的谍报部首领沉着性子看完了手中文件的最后两行,然后才有点冷淡的接了口。
“……哪样?”
……如果不是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回话方式,他一定会被这抓错了重点的反问句噎住一秒的吧。
他耸了耸肩,然后用平时说着天气怎样时那般无趣口气、带着点抱怨口吻的开了口。
“你也感觉到了吧?我们被关在了这个……该怎么说呢?【‘无聊透顶的大纲里’】?”
他有点嘲弄的笑了两声,看到对方没有什么表示但目光却还是看着他的方向的,于是明白了这个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或多或少还是对他提起的这个话题有那么点感兴趣的。
不管怎么样,随便说点什么总比一直安静的躺下去要好。
这么想着他扬了扬嘴角,继续说了下去。
“真是让人苦恼呢,随随便便的把人困在这种无趣至极的设定里,不与线索相矛盾的话无论如何设想都可以?哈,侦探小说里叫这个什么来着…………”
“……【多重解答】。”
“对!虽然我怀疑这个世界大概没有严谨到那种程度……嘛,反正也是闲着,不如由我们来为这个无聊的剧本画上句号…?”
Alaudi瞥了他一眼,露出了不置可否的神情。
D.Spade维持着自己懒洋洋的姿势,似乎也没有要对方作出回应的意思,只是依然习惯性的开口调笑。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嘛,你好歹也是当事人之一啊,我亲爱的Alaudi~”
他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微微的眯起了眼。
“而且我们也的确在这儿呆得够久了。你不是也这么认为吗?”
似乎被他说中了心事,浅淡发色的谍报部长视线一扬,倒也真的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转过了头来,不过脸上却带着一抹少见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双细长的蓝色凤眼里倒是并没有要反驳他的意思,只是有点意味深长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他,停顿了一下后像是想要说点什么似的张开了口。
……几乎是立刻的就对那未出口的话语心领神会了的D.Spade,非常迅速的开口打断了对方想要说出的话。
他轻笑着用手托住了自己的脸,望着对方眨了眨眼睛。
“我说Alaudi……泼冷水的话还是留到最后吧。”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愉快的打了个响指。
……然后终于露出了一个稍微觉得有点意思了的表情,恢复了正经的坐姿。
“现在是【‘推理’时间】哦~”
一本正经的说出了好似剧目开演一般的台词,他自顾自的拍了拍手,四周围立刻出现了数个微亮的光晕。
“首先是登场演员。”
他笑了笑,在注意到对面的Alaudi的挑眉动作后更加得意的将手摊向了身边的某个方向。
“欢迎前四章里共同出演过的‘传说中的沉睡公主’以及‘拯救她的王子殿下’。”
他的手所标示的方向光晕融合在了一起逐渐成形,凭空出现的王子公主伴随着脚尖点地的轻响,身上豪华繁琐的礼服也优雅的轻飘着落地。
Alaudi脸上原本淡淡观望着的表情上带上了点好笑的意味,他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那个穿着华丽帅气但样貌显然是他翻版的‘王子殿下’,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了一点。
……就算是普通剧目也不能这样一人饰演多个角色的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大概的对对方揭露设定的不留情手法有了点兴趣。
“…然后是同样多次出现的,‘审讯室里的恶魔’与‘不知名的封印人士’。”
这次他手所指向的方向淡淡的光晕变得更加细碎和闪耀了起来,然后狂乱的舞动到了一起。
凝聚成形之后,手上还挂着黑色荆棘条的恶魔非常标准而优雅向着他们的方向各行了个绅士礼,然后回头看向和自己一同出现却无动于衷的另一人时,毫不遮掩的扬起了脸上恶意的笑容。
……撇开其他的不说,单是那张跟沙发上的那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非常直接的印证了Alaudi之前的想法。
他轻哼了一声,不过这次倒是难得的没有带上任何不屑的语气。
“呐,Alaudi,你说……要不要连前几章里的‘我们’也叫出来?”
D.Spade这么问着的时候难得带了点征询意见的意思在内,不过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头。
动作虽然细微并且一闪而逝,但Alaudi还是看了个清楚。
“……你看起来好像并不太情愿的样子呢。”
“这是当然的吧!前几章的‘你’就算了,遗篇里的‘我’可真是…………”
他貌似痛苦的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做出绝望的表情合上了眼。
Alaudi当然不会介意他夸张的表演,只是貌似平淡的接了话。
“怎样?”
“……矫情!实在是太矫情了!”
按着额头爆发出了这一句话后,D.Spade像是迅速的恢复了过来一般放下了手,但脸上还带着点愤愤不平。
站在他身边的‘传说中的公主’和‘审讯室的恶魔’都深有体会的跟着点了点头,这一场面在Alaudi看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以那个糟糕的大纲为基准的话,遗篇最多只能给60分,只能勉强达到最基本的【与线索无出入】要求嘛!”
“……”
“这显然是角色形象偏差啊!说到底以我的骄傲才不会稀罕一个眼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人呢。而且对于我来说还是有其他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关心的啊,像是彭格列的强盛之类的……”
“……哦?”
闻言的Alaudi很感兴趣般的交叠了十指,做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从容表情。
D.Spade虽然隐隐觉得那个表情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于是张了张口就准备继续说下去……
……然后适时的被身边的恶魔拉了拉衣袖。
跟他长着同一张脸的那位恶魔似乎比他更能够敏锐的感受到对方情绪上的变化。
恶魔看向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说着「你以为遗篇里你不稀罕的那个‘眼里根本没有你’的人是谁啊」……这样的话语。
反应过来后的D.Spade额角缓慢的滑下了一滴冷汗,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倒是对面的Alaudi半天没有等到他的回话后有些不以为意的开了口。
“……你敬谢不敏的那种‘单恋’,在迷篇里可是也发生在我身上的呢。”
“呃……咳!”
闻言沙发上的人咳嗽了一声,这种时候他倒是说不出自己其实还是挺喜欢迷篇这种不知趣的话来的,于是迅速的将话题转到了别的层面上。
“说起来,我觉得这设定真的挺幼稚的呢。”
“迷篇里显然‘我’对‘你’并不抱持着‘你’对‘我’的那种感情,反倒是‘我’和彭格列关系有些微妙;而遗篇里就正好反了过来,虽然没有明确交代‘你’那边,但显然‘我’是完全单方面在关注着‘你’,而‘你’对‘我’却也并没有那么的重视。”
“然后到了系篇,虽然一开始有少许的误导,但的确变成了双方都没有爱而只是互相算计的局面了。而且彭格列也奇妙的黑了?能够微笑着说出那样的话,系篇里的‘他’看起来对我们的不和似乎很满意……?”
“……最后是传篇,唔……恶魔先生的专场呢~也算是在我为这个无聊的故事画上结局之前爆料最多的一章了呢~传篇里的设定通俗点来说也算是两情相悦,但比较有意思的是……却是一场‘绝对无法得到善终’的恋爱。这样分析下来不是很明显了吗?”
他微微的笑了起来,然后摊开了手指一个个的细数了起来。
“迷篇是‘你’单恋的可能性,遗篇是‘我’单恋的可能性,系篇是‘我们’之间完全没有爱的可能性,以及传篇是‘我们’两情相悦却不能得到好结果的可能性。嗯,这狗血的设定……对了,侦探小说里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排除…什么的………”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再怎么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对对,就是这一句~这样看来的话所谓的‘真相’岂不是非常无趣?”
看着他又做出了颓然的表情搭耸下了自己脑袋上的叶子,Alaudi颇有点有点不悦开了口。
“……够了吧,如果你真的只是这样认为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让‘演员登场’吧。”
被这么直白的拆穿了心思的人迅速的收起了自己脸上伪装出的消极情绪,扬起了招牌式的恶质笑容,摆了摆手。
“跟太了解自己的人开玩笑就是不容易出效果呢。”
他这么说着时原本端正的坐姿又开始变得散漫了起来。
“这么说起来,虽然前提不同,但系篇里的相处模式我倒是意外的喜欢呢。”
“……你的喜好就不能稍微正常点吗。”
Alaudi蹙了蹙眉,对系篇的‘无爱’设定稍微有点介怀。
“只是相对来说而已。总体的话,我对这出闹剧还是看不上眼的,只想快点离开。”
D.Spade不以为意的这么说着,将有点暧昧的视线投向了身侧的数位‘客人’。
“如果不是【在这里无法直接说出真相】的话,我才不会绕什么圈子呢。”
“……好吧,现在开始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各位。这间被七把锁封印起来的审讯室,也是时候通通风了。”
他微笑了起来,手指交叠。
他们四周所身处的场景迅速的变换了起来。
“首先是迷篇,一开始是‘我’做着一个黑暗的梦,然后被彭格列叫醒,身上盖着他的斗篷。然后结束的场景是‘我’被Alaudi囚禁,然后无奈的说着‘又是这个梦境’这样的话语。这里的‘我’,把被囚禁这件事‘认作是在做梦’,并且‘又’字表明‘我’并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那么,对‘我’来说的真正的梦境,到底是哪一边呢?如果囚禁是事实的话,一开始的被彭格列叫醒的场景才是真正的梦境。如果被叫醒是事实的话,似乎又与<禁锢>的线索不符。如果是按先被彭格列叫醒再被Alaudi囚禁这个迷篇的事情发展顺序来看的话,似乎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却无法解释‘我’最后为什么会说「‘又’是这个梦境」这样的话来。”
“然后是作为黑历史的遗篇的最后,多有意思的一个场景呢~~单恋Alaudi得不到回应的、被囚禁了的‘我’,觉得自己被监禁或许是一个梦,会做这样的梦大概是‘太累而在哪个不舒服的地方不小心睡着了,硌得脑袋生疼,四肢也都麻木了’并且不会觉得冷是因为 ‘有人给自己盖上了外套’。这看起来就像是在暗示迷篇里的开头呢?不过后来‘我’醒了过来,看到了一个‘没有任何可能性’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所以认为自己‘一定看错了’得出了‘绝对是其他人’的结论。并且得到这个结论之后心里很快就想到了符合的人选————彭格列。过程太过于矫情什么的暂且不论……结合此篇中那刻意强调了的‘我’的‘单恋’来看,我觉得吧,这最后的答案很明显不是‘我’真正看到的那个人。”
D.Spade保持着微笑一口气说出了很长的一段话,然后有点暧昧的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言的‘王子殿下’,微微努了努嘴。
“……我说的没错吧?遗篇最后,认为自己睡迷糊了的‘我’所看到的‘金发的王子殿下’?”
苍金发的王子微微垂下了眼皮,无表情的移开了脸,倒是他身边的那位衣着繁复的公主,看起来很是充满兴趣的样子。
D.Spade眯了眯眼,继续说了下去。
“在确认了<禁锢>的事实之下,从这两个单恋篇里还是可以得到一些线索的,像是‘我跟彭格列关系微妙’什么的……咳,两篇中都提到过一个问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迷篇里是Alaudi梦到恶魔之后,而遗篇里则是‘我’对明明是单恋的自己为什么会被囚禁发出的疑问。其实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Alaudi虽然的确是个暴力分子,但应该也没到把讨厌的人带回来囚禁着什么都不做还天天跑来看的程度吧……”
办公桌对面的年轻的谍报部长闻言直直的横了沙发上开心的数落着对方不是的D.Spade一眼,房间里的室温直接下降了十度。
随手捡起落到了地上的黑色外套,D.Spade不太明显的抖了抖然后将自己裹在了里面。
“其实……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如果交换迷篇和遗篇的顺序的话,可以得出一个推论。<‘我’被Alaudi囚禁→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睁开眼看到意料外的人→判定自己认错并认定那个人是彭格列→做了一个被彭格列叫醒的梦>。这个推论的话……看上去还是比较合理的?”
“…………你是不是有点偏离主题了。”
看着他还想继续将自己想法说下去,Alaudi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这越来越不着调的发言。
不知道什么时候半靠在了他办公桌一旁的‘不知名封印者’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你的重点应该是前四篇里隐藏的【真相】,而不是企图让它们的存在合理化吧。按你的说法……那些都只是线索衍生的‘可能性’而已,你再这么不着调的企图解释清楚让它们‘合理存在’下去……”
Alaudi冷淡的眼神一转。
“……作者就没有字数来写了。”
“什么嘛!居然是这么不着调的理由!谁规定过字数限制的啊太过分了吧!”
Alaudi对对方激烈的反应无动于衷,他双手交叠在桌面上,然后托起了自己的下颚。
“……你再说下去就会被判定【角色偏差】,然后本篇强制结尾的哦。”
D.Spade头上的叶子瞬间软了下来。
他蹙起了眉叹了口气然后习惯性的勾起了嘴角,摆了摆手。
“好吧,只说真相,不多说其他的了。接下来的主角或许该是我们的这两对客人?”
这么说着,他礼貌的朝他请出的四位优雅的颔首,然后突兀的眯起了眼加大了嘴角的笑容。
“那我就直说了哦。你们啊,都是假象而已。什么王子公主,什么恶魔封印者,全部都是【真相】里不存在的。”
他毫不在意的这么说着。
原本倚靠在他身边的公主和恶魔都微微的变了脸色。
“……哦?即使一直是以童话故事的形式存在于前几篇里,你也不能否定这个故事和故事中人物的存在的。”
公主眯了眯眼,面色不善的这么反驳,被绣着蔷薇纹路的黑色手套包覆的手有些粗暴的扯着自己裙子上的花边。
“不过是个暗喻而已,【真相】里并不存在前四篇里这个童话引发的那些场景。顺便一说……”
D.Spade微微的挑了挑眉,满脸戏虐的笑意。
“无论你的那位王子殿下唤醒你的目的是什么,线索里已经说过了,极恶公主的结局是‘走进了一辈子的牢笼’。”
公主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无法反驳存在于线索里事实】,她的四周缓慢的出现了奇怪的牢笼,而她自己被锁住了双手禁锢于其中。
她只能侧过头望了望对面的王子。
她看到对方和对方眼中的自己的身影都在变得稀薄,然后逐渐的归于了透明。
但在最后一刻,非常突然的,她明白了这个困住自己的是什么。
……然后望着沙发上的‘另一个自己’,露出了笑容。
抬手挥散了在自己面前萦绕不去的光点,D.Spade有点兴致缺缺的抱怨了起来。
“……直说的话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这么快就退场了啊……明明辛苦的请了你们出来,怎么感觉我才是主演一样……?”
“哈,这是事实嘛。不过我的话……可不像童话故事里一直做着梦的公主那么好打发的哦。”
翘着腿坐在了他旁边的恶魔略微的抬眼看向了对面正好也看着他的‘不知名封印人士’,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恶魔微微的扬起了自己的嘴角。
……脸上带着暧昧和恶意的笑容比起D.Spade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是,您可是让我都心生羡慕的存在呢。”
D.Spade继续抱怨着,偷偷看了对面面无表情的Alaudi一眼。
“……在我在这儿辛苦的分析的时候,您只要跟您家那位不停的放闪光就行了。”
“…………”
“好吧,那我们来看传篇……”
“……等等。”
发出这个声音的是几乎全程都很少发话的年轻的情报部长。
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但是语气却是不由分说的坚定。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明明应该是疑问句却擅自用了句号的语气作为结尾,这种描述既定事实的说法一时间让D.Spade有点哑然。
也就零点几秒后他迅速还了口。
“咦你是想说我跳过了系篇吗Alaudi我以为你懂的……!”
“……我明白。但是你忘了我们之外的那个人。”
“我们之外……”
停顿了一下,D.Spade仔细的思索了一遍系篇的内容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看着Alaudi依然一本正经的表情,他忍不住还是勾起了嘴角。
……居然是在计较这种事情。
“好吧,系篇的主题是‘无爱’,但是相处模式我很欣赏,这我之前好像提到过?这篇的含水量太大本来想直接跳过的,但既然Alaudi说了……”
他的眼睛眨了眨,笑了。
“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据我所知,系篇里关于彭格列的描述,有一点是真的哦。”
“然后是重头戏的传篇。我已经说过了,恶魔先生,您和您的那一位……都是不存在的,您对此有什么疑议吗?”
恶魔保持着微笑不变十分余裕的向着对面的方向又抛了个媚眼,神情自若的接下了明显是挑衅的话语。
“否认是当然的。只不过在这之前,我更想听听你的一些见解。像是……”
他若无其事的摆弄起了手指上的戒指。
“传篇最后的疑问,一直都被你以‘不知名封印人士’甚至是‘我的那一位’这种含糊其词的称呼蒙混过去的、现在也在场的……那个人是谁呢?”
D.Spade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直接上了杀手锏,并且提问的方式还极具诱惑,一不留神就容易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
……到底是被称作‘非人’的存在呢,果然比之前的童话人物要难打发许多。
他这么想着,面上却完全不为所动的接了口。
“……这个问题提得真好,差一点我就又要被牵着走了呢。恶魔先生……我已经说过了,你们是不存在的,你要一个连你们存在都不相信的人去论证你们中的一个的身份?”
他露出了一个‘你是在开玩笑吧’的表情,然后扬了扬嘴角。
恶魔低垂着眼,也不在意被拆穿用意,只是依然镇定的开了口。
“…………‘不存在’,是吗?可我的确在这里呢,你也是,被禁锢在这个废弃的审讯室里。就算是口口声声的说着不相信的你,也是出不了这个门的吧?”
“……奋力一挣的话,也是有出去的可能性的。您看,在传篇和本篇里关于我被束缚的描写越来越不靠谱了呢,您不也是一样吗?简直像是随时都可以挣开一般,这算什么囚禁啊?顺便一说,关于传篇里的‘缠绕着手臂的黑色荆棘’的说法……有哪种荆棘在落地时会发出金属的脆响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掩盖真实情况而制造出的障眼法而已。”
D.Spade丝毫不落下风的托着脸微笑着继续说着。
“而你们,也不过是情报部的其他人员对废弃审讯室里出现的不明响动产生的虚幻的妄想而已。这是哪儿都会有的吧,不可思议事件的传说什么的。”
“哦,那么你要如何解释那七把锁的封印和我不能出门的事实呢?我可是已经让好几个人消失了哦,如果是怪谈的话,没必要仅限于这个审讯室吧?”
“……哈,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啊。原本只是你一个的话,的确没必要将你的活动范围局限在这里。其他地方的怪谈里的神秘生物虽然的确常常以某个地点为常用出现点,但却并没有限制它只能在这个区域活动。您之所以这么倒霉的连作为怪谈传说的主角却都还要被困在这里,八成还是……”
D.Spade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的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然后看向了对面的Alaudi。
“咳,八成因为在这个情报部里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位无论是能力还是敬畏程度上都远超神话怪谈之类虚幻东西的人物存在吧。”
“……”
“…所以您的故事里注定会有那么一位能够克制您的人。说心里话,以我作为原型而在情报部成员心目中构想出来的您,之所以会败在‘那一位’的手上然后被封印在这里,只能够解释为在流传着这个传言的人们心里,那个以Alaudi为原型的神秘人物一定会赢。无论是作为封印恶魔的存在,还是击败敌手的首领存在。嗯,算是他们的一种美好的愿望吧……哈,每个人都是有做梦的权利的。”
最后一句话让恶魔有点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依然没有一点紧张感,他很余裕的微笑着,用几乎是温柔的视线看着身边的人。
“……其实对于这一点,我倒是真不想否认呢。无论如何,只有‘我’输掉了这个事实的确让我有些介怀。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呢。”
“能够让您看开一些的话,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恶魔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起来,之前带着恶意的神情逐渐消退了下去。
他用着像是午后的茶点时间闲聊般的口气轻声开了口。
“如何解释‘因为是禁忌恋情所以无法得到善终,我或者他一定会死’的这个说法呢?”
“普通理解的话大概是指由身份对立所引起的矛盾?你看,我和Alaudi不是经常被设定是夙敌什么的吗,被发现的话的确是挺糟糕的吧。至于深入一点的理解的话……咳,我觉得可以往好的、其他的方面去联想……”
D.Spade咳嗽了一声,企图掩饰面颊上一瞬间的微红。
恶魔微微一笑,继续提问。
“那么18个祭品的含义?”
“……不过是带着点隐喻的无聊文字游戏而已。暗示的自然是传篇里怪谈的原型人物罢了。‘我跟你之间的距离’指的是字母A[1](Alaudi)~字母S[19](Spade)之间的距离。”
说到这里,D.Spade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
“其实不用那么远的啊,A[1]~D[4]的话只需要三个祭品就够了。”
“呼呵呵……好吧,看在跟你这么谈得来的份上,我也不再多做纠缠了。按照规则,我必须得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恶魔微笑着眯起了眼,脸上的表情几乎称得上是温柔。
他抬起手了,四周的场景迅速的昏暗了起来,他的手指尖出现了点点荧光,逐渐遍布了整个空间。
就像是传篇里他曾经对另一人做过的那样。
他压低了嗓音,轻声开口提问,出口的话语像是延绵的情话一般悦耳动听。
“……失踪了的7个人,他们在哪里?”
荧光照亮了整个空间,目所能及之处,依然空无一人。
真正关键的问题,一般都会是留在最后的。
尽管现在的恶魔已经完全无意纠缠了。
D.Spade略微的低垂下了眼,半晌抬起头时脸上依然是那副骄傲的表情。
“……啊啊,这个答案您自己已经说过了哦,【他们是在废弃的审讯室里】。”
恶魔微微扬着嘴角没有说话,但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的变得透明。
D.Spade笑着注视着他消逝的身影,继续说了下去。
“真正应该关注的重点是,【我在哪里】才对。”
四周的场景变成了两块巨大的黑幕,缓慢的合上,四周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和口哨声。
最后的光点消散开来之后,D.Spade摊在了沙发上,长长的呼出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他这么说着。
长时间作为布景板存在只在关键时刻将话题导入正轨的年轻的情报部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坐到了他的旁边。
他顺势靠在了对方身上。
“……不怕角色偏差了?”
Alaudi动了动嘴角,似笑非笑的开口这么说着。
D.Spade的嘴角抽了抽。
“……比起角色偏差我更怕被抱怨完全没有CP感,整篇下来我们都没有什么互动啊……!”
Alaudi伸手揉了揉他头上的叶子,没有反驳。
“说起来Alaudi,我也有一个问题。迷篇里的‘你’曾经说过‘讨厌我的眼睛’这样的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Alaudi沉默了两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是真不明白之后,淡淡的开了口。
“……字面意思。”
不待D.Spade作出反应,Alaudi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玩味的勾起了嘴角。
“对了,我一开始就想说的…………”
“……就算是‘自认为会结束这场闹剧’的你我,也不过是你口中的‘无聊的大纲’中的一种可能性而已吧。”
地上的锁链跃动着又缠绕上了他的手腕,封闭的门扉依然没有一丝要打开的痕迹。
D.Spade微笑着眯起了眼,露出了惯有的恶质笑容。
“哎呀,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侦探】的哦……?”
【家教】[初云雾]禁锢.传
禁锢·传
CP:初云雾
注:本篇仅与<禁锢>有微妙联系,与其他篇章内容无直接关系。崩,慎入?
明天又有事所以我今晚又……|||
最後一段纠结的时间比码前面全篇还要长= =
这章它……很不著调对吧?後面的两章还会更不著调的请做务必好心理准备……!
<<<喂你现在不止题头要标【慎入】末尾也想标了麽……!
地下室里响彻着滴滴答答的声音。
那是年久失修的天花板的缝隙里寒气聚集而成的污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清脆而明晰。
如果仔细去倾听的话,还会听到地下室最深处的那扇铁门里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声音轻声的哼唱着不成调的音乐。
……不能够靠近那个废弃的审讯室。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人们私下间达成了如此的共识。
那道被勾勒着古老纹路的铁链和七把沉重的锁所封闭的铁门之后,封印着一个极恶的恶魔。
一旦靠近那里的人,都会沦为恶魔玩笑的牺牲品。
“啊啊,在这里呆久了还真是让人觉得无趣呢。”
听到了门外传来的锁被打开的声响,仰躺在沙发的那位恶魔扬起了下巴,弯了弯嘴角吐出了这样一句带着抱怨的语句。
他身上的衣着略显单薄,胸前松松垮垮的盖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背部接触着皮质沙发的皮肤很直接的传递着由地面向上蔓延的寒气。
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寒冷一般的,只是望着走进门的人露出了笑容。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那个人轻哼了一声,看起来却心情不错的样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唔,事实嘛,今天也没有人来给我玩。”
恶魔眯了眯眼似是有点不满的样子,然后移开视线略微眨了眨眼睛。
“……不给我解开这个吗?我的‘王子殿下’?”
他晃动了一下自己被束缚着的手,黑暗的纹路随着他的动作在对方的眼中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仰躺在沙发上的恶魔的身体上缠绕着细密的黑色荆棘条,一圈一圈的,将他的手臂固定在了头顶,包覆住了他的全身,简直就像是要刻入他的骨血一般。
而他似乎已经对这样的待遇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若无其事的望向了除他之外的另一个人,在迎来对方打量的眼神时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无辜一点。
“…………”
对方很干脆的给了他一串省略号。
然后在他不屈不饶的视线攻击之下才不情不愿的开了口。
“……你够了吧,要装柔弱无力也不是这么个装法的。”
他望着对方笑了起来,带着一点恶作剧达成的快感晃了晃手臂。
荆棘条落了下来,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他活动了一下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而酸涩不已的手臂,从沙发上支起了身来。
“真过分呢,什么都不说的把我关到了这里,还用上……这些和这些,禁锢住我的行动。”
恶魔眯了眯眼看向了落到地上的束缚物,努了努嘴。
眼神中有些不快的神情划过,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只要是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什么困得住你吗?”
“说的也是。”
他歪了歪头,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向一边倾斜,直接的倒在了旁边的人的身上。
盖在身上的黑色外套滑落到了地上他也毫不在意,只是半阖着眼,用一种极尽暧昧的视线看着对方,然后探出了修长的手臂环住了对方的脖颈。
“呐,你还要……把我锁在这里多久呢?”
窗边厚重的窗帘下泄露出了一丝的阳光,落在了他眼前的人的身上,发丝反射出来的浅金色的光芒一瞬间让他无法直视。
他微蹙起了眉头向着窗边挥了挥手,被冷风带起的窗帘立刻又紧实的合拢将投入的光线切断。
他在一片黑暗里微笑着看着对方握住了他不老实的手。
“……手好凉。”
很符合对方一贯言简意赅习惯的三个字。
他理所当然般的点了点头,更加用力的回握着对方微热的手心。
“我是恶魔啊……当然不会有人类的体温。”
“……这一点,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更加的清楚吗?
他攀着对方的脖颈有些暧昧的笑着,然后微张着口迅速的缩短了自己和对方之间的距离。
“想要让我感觉到温暖的话,只有一种办法哦。”
恶魔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在等候某一个人的到来。
只不过很不凑巧的是,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而已。
于是在穷极无聊的等待过程之中,恶魔他偶尔也会去做一点坏事来当做调剂……当然,尽可能的不留下任何的把柄。
……这个过程就算是在等到了对方之后也依然无趣的延续至今。
“听说只要有18个活祭品的话,我就可以挣脱你在门口设下的正五芒星封印,出到外面去了呢~”
“……被关在这种地方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还差11个人。”
“……为什么是18个?”
“因为这是我跟你之间的距离。”
恶魔回答得到是一本正经。
他等待了那个人很久很久,久到他差不多都快忘了自己是一个在等人的恶魔,而单纯的把调剂当作了生活重心。
结果很不靠谱的被前来练级的勇者王子役给打败然后封印了。
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有一个在等待的人。
而拥有能够限制他行动力量的,世上也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还真是一场说不上是好还是坏的邂逅呢。
但是这的确称不上是一个好的结局。
“会死的哦……再这么继续下去。”
他放松了身体配合着对方的索取。
环绕着对方脖颈的手抚弄着对方脑后细碎的发梢————即使在一片黑暗里也显得比其他的东西要明亮那么一点。
他弯了弯嘴角,带着点恶作剧的心理,稍微有点破坏气氛的在对方的耳边这么呢喃了一句。
对方的动作顿了一顿,下一秒他感觉到的加诸在他身上的疼痛感加剧了,甚至稍微的扭曲了他一向从容的面容,让他忍不住泄露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
对方冷哼了一声,开了口。
“……死?你还是我呢……?”
谁都知道,恶魔与人之恋,是绝对无法得到善终的。
区别只在于,死的是你还是我而已。
“……你把那些人弄到哪儿去了?”
听到对方的声音恶魔有点疲惫的抬起了眼皮,闻言还是微微笑了起来。
对方修长的指节触摸着他的头发,甚至还捏了捏他头上翘起的叶子,将原本塌陷下去了的部分重新扶了起来。
这样亲昵却又单纯的接触让他觉得分外的开心,于是也就顺着对方的话给出了回答。
“就在这里哦。”
“……哦?”
“就在这个禁锢着恶魔的审讯室里。”
他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眯起了眼。
只要是在这个区域以内,甚至稍微接近这个区域的地方,他都可以毫无保留的发挥出它原本的力量。
无所不能。
只需要一个响指的功夫就能够让那些不死心的接近的人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对方微蹙起了眉头看向了四周。
为了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一点,他窝在对方怀里探出了手。
点点荧光从他指尖所指的地方蔓延了出来,逐渐遍布了整个空间。
细碎的光亮让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可以大致上看清楚所有的摆设。
……实际上除了他们之外,这里依然空无一人。
“就在这里哦。”
恶魔微笑着又一次给出了保证。
随后有些高兴的哼起了不成调的音乐。
“啊啊,新的祭品又送上门来了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阵诡谲的沉默之中,安静了许久。
奇异的不安感弥漫在了他们之间,不知道怎么的,他们总觉得在场的……好像又少了谁似的。
每个人的神经都莫名的绷得很紧。
甚至就连此刻陷入了一片寂静的办公区域里,都像是隐约能够听到某种奇怪而愉悦的笑声。
情报局长年轻的副官敲击玻璃的声音吓得在场所有的人都一个战栗。
对方有点莫名的挑了挑眉,示意他们要开始工作了,然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个当口,一个新人脸色有些苍白的小声开了口。
声音虽然微弱但在此刻还是一片寂静的空间里听起来分外的明晰。
他说。
“呐,没有人觉得奇怪吗?除了恶魔之外的另一个人……是谁?”
【家教】[初云雾]禁锢.系
禁锢·系
CP:初云雾
注:本篇仅与<禁锢>有微妙联系,与其他篇章内容无直接关系。崩,慎入?
第二天有事时的夜晚就会特别有灵感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有事时的夜晚就会特别有灵感是怎么回事……
……这章明明瓶颈了我20天= =||||
…………这章配合着今天的时间看还真有种诡异的……契合感(等等
我倒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了………………
我倒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了………………
“……Alaudi。”
他停下了自己整理公文包的动作,然后将视线移向了声音的发源处。
那是这个家族金发的领导者,‘包容一切的大空’,其他人意向中的‘boss’……但对于讨厌从属的他来说却似乎并不具备这一项存在意义。
对方低垂着眼皮有点担忧的望着他,似乎在烦恼着些什么,却又有点犹豫该不该开口。
普通情况下他是相当没有耐心应付这种情况的。
可是这次稍微有那么点的特殊,因为他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对方叫住他的目的。
“那个,你知道Demon在哪里吗?”
僵持了一小会儿,对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短短的问句之中被提及的某个名字,成功的让他微挑了一下眉头。
他的视线在自己对面空着的座位上停了几秒,然后不着痕迹的移了回来,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并照例轻哼了一声。
“……我怎么会知道。”
那位金发的首领还在继续的说着。
言语中包含的意思不外乎于那个家伙失踪了多久,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没有留下一丝可以追寻的线索,大家都非常的担心云云。
他又轻哼了一下,有点冷淡的扬起了视线在对方之外的人身上扫视了一圈。
……其他的守护者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未与往日有任何的不同,更别说是从脸上看到类似‘担心’这样的情绪了。
面前的人因为他的这个不客气的举动而稍微有点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依然很认真的注视着他,开了口。
“Alaudi,你可不可以帮忙留意下Demon的行踪?你的话,应该有办法的吧?”
终于还是说出了目的。
Alaudi将最后一份文件塞入了公文包并扣好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略微低垂视线的看了一眼等待着自己回答的那个人,居然微微的扬起了嘴角。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找得到他呢?”
云守不客气的回答让一旁的岚守有点恼怒,金发的彭格列首领最终也只是伸手拦下了有些愤愤不平的G,然后沉默的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
Alaudi从来就不服从任何指示,不关心任何事情,毫无集体观念可言。
加入彭格列这么多年来所作出的最大的妥协也不外乎于终于肯来参加定期的会议,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多了。
现在这样的结果,好像也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视线停在了会议桌上空着的两个座位上许久,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然后低垂下了眼皮。
以没有人任何人注意得到的角度缓慢而安静的勾起了嘴角。
“我‘怎么会那么认为’……是吗?”
“还不是因为有某个家伙,在我面前时一直都说着你的事情。”
Alaudi最近的举动有些奇怪。
已经到了稍微引人注意的程度了,至少在家族里是这样。
他在关上门的时候,会几乎有点神经质的、下意识的落锁。
并且锁上的那一声清脆的响动似乎让他心情很不错,时不时还会松动一下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但这一场景对比起以往来说着实有点诡异。
不同于另外的某个人,即使在家族里人缘并不怎么好但依然被其他人放心的归为了同伴的他,立刻受到了其他守护者的关心。
而一向对这种莫名而来的名为‘关怀’的麻烦拒之千里的他居然也难得一见的给出了让其他人信服的回答。
‘情报部最近的工作需要而已’。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立刻就让人释怀了。
从他口中说出了的话,总是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去质疑其真实性的可信度。
Alaudi就是有这样的一种魅力。
何况对于他所投身的那样一个隐秘的组织而言,对于机密情报的小心和谨慎都是完全必要的职业素养。
守护者们之间无论多么的亲密,都很少会去干涉对方家族之外的私生活。
所以大多数人在得到这个回答之后也就放心的点头表示了理解。
他们能够知道多少事情呢。
他们如何能够分辨他是否是在说谎呢。
他们又能够了解些什么呢。
Alaudi冷着脸心情不错的锁上了办公室的门,修长的手指扣下了锁,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咔嚓’声。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够看他一眼就分辨得出他言语的真假。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是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一般,戏虐的嘲讽着他的天真。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无论公私都无法回避的成为了自己的最恶之敌。
所以,你不在了的话,一切就会简单很多……不是吗?
“你和我没有什么不同。”
那个家伙被锁链禁锢了一切的活动,被绷带封闭了视线,嘴角恶劣的弧度却丝毫未变。
在察觉到他的气息出现的瞬间,就以极其微小的动作让头偏向了他的方向一点。
……尽管这样带给对方的结果会是全身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看到对方的额角浮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被手铐铐住的手腕处已经从他离开前的青紫状态,演变成了血肉模糊。
的确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呢,想必是他离开的这么一会儿时间,一点都没有放弃逃离的念头。
他轻哼了一声,心情大好,目光却依然冰冷的投射到了对方身上,继续听着对方口中不曾间断的话语。
你和我没有什么不同。
一样的孤高骄傲,一样的不可捉摸。
我一直都看着你哦,看着天空中的那个略显天真的、另一个‘我’。
“哼,那还真是可惜,被我抓到了真正的你呢。”
他并未理会对方刻意修辞的语句,坐到了对方身旁,手指略显轻佻的滑过了对方的下颌骨。
对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对他的动作回以了毫不介意的微笑。
“……说得这么好听,其实你跟我想的是一样的吧。”
“这个世界上,并不需要第二个‘我’。”
修长的手指最终落到了对方曝露出来了纤细的脖颈上,年轻的情报局长露出了一个难得一见的、让人心寒的微笑。
“……真是无情啊,Alaudi,这样就准备结束了吗?”
“收起你那副可笑的仿佛单恋者一般的面具吧,我会给你一个符合你名字的结局。”
那是一个任务的空档。
……说是空档其实也不太准确。
他们的四下遍布着死去了的尸体,飞溅出的血液似乎连视线都能够染红。
窗外的蔷薇开得正盛,从窗内飞溅出的血液落到了花丛里也丝毫不为之显眼。
在拔出武器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溅入了喷洒而出的鲜血,一时半会儿还睁不开,只能用手按住,然后模模糊糊的回过了头。
Alaudi站在窗边似是看着窗外阳光正好的情景,他顺着望了过去,只能看到朦胧的一片花朵的剪影。
“真漂亮的颜色。”
他微笑着开了口这么说着,丝毫不介意自己目所不能及的狼狈现状。
闻言的Alaudi撇过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在原地转了个身,抬头模糊的打量起了四周精美的装潢,露出了一个包含着各种无法被辨别的情绪的笑容,又继续说了下去。
“彭格列所说的那个童话里的公主殿下,应该就是住在这样一个被蔷薇和荆棘包覆着的城堡里的吧?安心的睡在这里等待着自寻死路……哦不,英勇献身的杂草们,以及解救她的、命中注定的王子殿下的吧?”
他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连对面的人不屑的一声轻哼也完全忽略不计了。
对方扬起了手中的武器缓慢的向他走了过来,他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对方苍金的发色之下嘴角带起的那一抹绝对称不上善意的笑容。
“……哼,我倒认为王子并非是来‘拯救’公主的,而是来‘灭亡’的。”
时间依然不断的流逝,没有因为彭格列的守护者里少了一个人而有稍许的停滞。
金发的彭格列首领眼中的忧虑越来越深,但也毫无办法。
只能在看到他年轻的云守时,略微的叹上一口气。
无论如何的向对方提及,对方依然都是那个冷漠的表情和不变的回应。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找得到他呢?’
他明明知道答案,面对着对方时却无从开口。
只能在内心感到万分的无可奈何。
……然后不自觉在微微翘起嘴角。
“还不是因为有某个家伙,在我面前时一直都说着你的事情。”
“……虽然他的眼神看上去是那么的冷,那么的不屑一顾。”
“就好像你刚刚的那个眼神一样。”
自分
Author:加百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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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是什么呢?
悲剧依然是想要被所有人所爱的孩子,最后孤老终身。[About安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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